第六十八章 逃亡(1 / 1)

也許是十分鍾,也許是二十分鍾,誰也不知道越獄什麼時候會被發現。隻要有人推開閱覽室的門就會發現裏麵的異樣。汽車開的飛快,車上的人都沒說話,艾沙很緊張,不停的閃著腳。能出監獄隻是越獄的第一步,躲過後麵嚴密的搜查才叫成功。

汽車駛離公路,前麵是片小樹林。

“你們先把衣服換了,阿木爾在小樹林裏。”

艾沙和劉飛脫了軍裝,換上準備好的衣服。烏買爾下車對樹林吹了三聲口哨。

“嗒嗒嗒”黑影一陣晃動,一個人牽了三匹馬走了出來。

“艾沙兄弟,你還活者!”

“阿木爾,是安拉保佑!這位是劉飛,是他救了我。”

“朋友,謝謝你,我們會記住你的恩情的!”來人彎腰對劉飛說道。

“你們太客氣了,接下來的路還要靠你們引導,我才能真正得到自由。”劉飛彎腰回禮。

“你現在是我兄弟,同為安拉的仆人,以後我們生死與共。”艾沙對劉飛鄭重的說道。

“生死與共!”劉飛和艾沙擊掌而笑。

“上馬吧,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阿木爾催促道。

“你們先回去,我去處理車。”換下的衣服都扔在汽車裏,烏買爾調轉車頭飛馳而去。

“上馬。”

“這?”劉飛有點為難,沒騎過。

“沒事,這馬非常溫順。你隻要小腿膝蓋和大腿內側用力夾住馬肚子,手抓緊馬鞍,身體前傾就行。我會牽著馬走的。”艾沙扶劉飛上了馬,馬輕嘶了一聲,蹄子抬了抬,劉飛險些甩了下來。馬有些小淘氣,知道劉飛不會騎馬,故意欺負他。

艾沙上了另外一匹馬,拉著劉飛坐著馬的韁繩往前走。

“身體別那麼僵硬,就像柳絮貼著馬背,隨著馬的運動上下起伏。”艾沙看劉飛沒什麼問題,馬鞭揚起,馬跑的越來越快。

剛開始劉飛還很緊張,害怕摔下來,顛得五髒六腑翻江倒海。慢慢的才適應過來,後麵跟騰雲駕霧似的,頭上用布包的嚴嚴實實,可冷冽的風還是刮的臉上生疼。

好好的車不坐幹嗎要騎馬?走公路肯定是不行的,出了這麼大的事,西寧全城肯定會馬上封鎖,主要幹道都會有警察搜查車輛。坐汽車隻會往槍口上撞。

馬在荒原上奔行了三個多小時,接近十二點才到了一處蒙古包前。

一個大蒙古包三個小蒙古包,旁邊還有幾間低矮的磚瓦房。大包有五米高,小包也有三米高。一間磚瓦房裏柴油機正在嗒嗒做響。掀開棉布門簾,阿木爾隨手開了燈。裏麵很開闊,有五十多個平方。中間安放著高約二尺的火爐,火爐的東側放著堆放炊具的碗櫥,火爐上方的帳頂開有一個天窗。火爐西邊鋪著地氈,地氈上擺放矮腿的雕花木桌。包門的兩側懸掛著牧人的馬鞭、弓箭、獵槍以及嚼轡之類的用具。帳內的西側擺放著白色木櫃,木櫃的北角上掛著一幅大清真寺的壁畫。

爐子裏煤燒的火熱,驅走了外麵的嚴寒。劉飛跺跺腳,伸了伸僵直的身子。

“這是我們在西寧的一個據點,警察追不到這,這幾天我們在這避避風頭。”艾沙一進門就躺在地毯上,重重的吐了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烏買爾換了輛車回來。

“現在市區到處是警察,過往車輛盤查的厲害。我帶了一些生活用品,這段時間大家都別出門。”烏買爾提進來大包小包的東西。

艾沙和劉飛對往了一眼,都看出對方心裏不踏實。

“阿木爾,去後麵抓隻羊宰了,不管怎麼樣先款待好自家兄弟。”艾沙叫道。

“好!”阿木爾是骨骼高大的蒙古漢子。

艾沙是虔誠的穆斯林,唯一的愛好就是朗誦古蘭經。阿木爾和烏買爾就沒那麼老實了:吸毒,嗜酒,房間的牆上還貼著裸體女人畫。晚上還想拉著劉飛偷偷的去夜總會,被劉飛拒絕了。

跟艾沙做完禮拜,劉飛問道:“同為穆斯林,怎麼你跟他倆這麼不同?”

“哎,他們侍奉安拉卻不遵守穆罕默德的戒律,現在穆斯林分裂的厲害。正統的穆斯林越來越少,要麼太極端要麼太世俗。現在有理想的人太少了。”

“不是為了享受,你怎麼會走上毒品這條路?”

“我出生在南疆,從小在清真寺裏學《古蘭經》。我的理想是在新疆建立一個純潔的穆斯林國家。雖然理念不同,但‘東突厥斯坦運動’能幫我實現這個願望。販賣毒品得到的錢是運動的經費。”艾沙盯著清真寺的壁畫眼神堅定。

“你做為這裏的負責人,怎麼不管管他們?”

“自有安拉在末日審判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