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
裝彈夾、拉槍栓、瞄準、射擊,動作一氣嗬成。好久沒摸過槍,上次還是在雪豹特警隊受訓的時候,都快半年時間了,見到槍後有種特別的親切感。
“以前玩過AK嗎?”教官不動聲色的接過槍,看劉飛的眼神有一絲陰冷。
劉飛心中一凜,大意了。“在湖西省做毒品生意時跟金三角的毒梟有來往,跟他們學了幾招。”
“原來如此。世人無知,以為AK好用,拿起來就能掃射。其實一個好槍手是靠子彈喂出來的,沒有上千發子彈的練,發揮不出它的威力。把AK給一個新手絕對不比一根燒火棍更好用。看你的姿勢,就知道經過嚴格的訓練。”教官撫摸著槍,淡淡的說道。
“那是,那些老撾人也這麼說。”劉飛吐了口氣。
“怎麼我們以前行動的時候沒有用過槍?”劉飛又問道。
“我們組織長短槍加起來才二十多把,子彈還不夠千發。在阿富汗時,槍不離身。在南疆,這可是稀罕玩意。”教官自嘲的笑笑:“南疆防範嚴密,如果是現在走公路到邊境,大小關卡盤查三四十處,槍運輸過程中被發現的概率極高。隻有走沙漠才敢帶出來。”
七個人,十幾峰駱駝正行走在廣袤沙漠裏,一望無際的沙丘高高低低的延綿到遠方。這裏的景色一成不變,永遠是單調的黃。如果不是有熟練的向導,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要不是後麵留下的腳印,你以為永遠在原地踏步。
從早到晚,碩大的太陽懸掛在頭頂宣泄著它的威力。南疆還剛剛進入春季,白天這裏的氣溫已高達三十多度,晚上卻下降到零度以下。南方來的劉飛剛進入沙漠還很興奮,幾個小時駱駝背上顛簸後已屁股生疼。麵紗下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三分鍾前才喝過水啊。
駱駝對於當今的人來說隻是觀光旅遊的工具,卻被恐怖組織用來運送危險物品。沙漠裏人跡罕至,更不會有警察盤查,雖然費時費力,卻勝在安全。一行人朝發夕停,每天能行進三十多公裏。出發點距邊境口岸兩百多公裏,預計要八天才能到達。此行隻攜帶了少量水和生活必須品,大部分駱駝空出來準備轉移物資。
“哈哈,艾合買提,聽說你被砍成重傷,原來你還活著!”第三天途徑一個小綠洲,向導接了兩個人過來,其中一個大笑的說道。
“什麼風雨沒見過,我們在阿富汗時經曆的還少嗎?想要我的命,那群兔崽子還嫩著呢!”教官給了兩人熱情的擁抱。
“你是第一次在南疆走貨,我和阿不都熱依木可是老趕腳了。有我們倆在,你放心,絕對安全。”另一個高個子拍了拍艾合買提的肩膀。
“就是因為此行事關重大,‘教官團’才又抽你倆出來主持大局,畢竟你們對這邊可熟悉的多。來,介紹一下,這是劉飛。”
“願真主保佑你!”高個和劉飛握了下手又來了個熊抱,雙方都感覺跟撞在鐵塊上一樣,對方紋絲不動。
“果然名不虛傳,想不到這瘦的身板有這麼大的力氣,亞克西!”高個豎起大拇指。
“過獎。”劉飛憨厚的笑笑。
“走,我們路上說!”艾合買提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又是風餐露宿,在沙漠裏趕路。每天晚上搭起帳篷,一群人就圍著篝火說說笑笑。喝著酸奶,吃著幹饢,聽三人回憶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參加抗戰的故事。
“嗚……嘣!身子突然一輕飛了起來,耳朵震的嗡嗡作響。一枚美軍飛機投下的重磅炸彈就在不遠處爆炸,等我清醒過來,整個身子已蒙在土裏。我努力爬起來拍了拍全身,嗬,居然一點傷都沒有!看看周圍,一地的屍體碎塊,老慘了。剛剛還有說有笑的一個小隊,就剩下我還站在那。你們說,是不是真主保佑我?在戰場上槍彈無眼啊,活下來就是運氣。”高個手誇張的比劃著,口沫飛濺。
“就你會得瑟,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段,碰到個新人就拿出來抖,我耳朵都起老繭了!”阿不都熱依木笑罵道。
“這不是給他們傳授經驗嘛,要想在戰場上活的好,經驗最重要!”高個一點都不臉紅。
熱血的戰鬥場麵確實吸引人,這不劉飛、艾沙還有其他幾個人聽著都一愣一愣的。
第七天中午,前麵地勢平坦,不遠處終於有一塊小綠洲出現在眾人麵前。雖然胡楊還剛剛抽出嫩芽,看起來依然是光禿禿的,可疲憊沉重的身子還是感到一輕。
“這裏離邊境還有二十多公裏,加把勁,明天中午大家就可以吃到香噴噴的手抓飯了。”走在前麵高個興奮的招了招手。
“噗”一聲輕微的響聲,高個不敢置信的捂著胸口,血從指縫間溢了出來,身子一歪,緩緩的從駱駝上摔了下來。
“有狙擊手,爬下!”艾合買提扯著嗓子撲倒在地上。
眾人慌亂的下了駱駝,阿不都熱依更是用拳頭捶打著地麵,急促的叫道“高個,高個!”
可惜,高個已爬在那沒有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