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我總是一個人!!!不管怎樣我總是一個人!!!”
“母親患有精神病,我很小的時候她就被送進精神病院,我也輾轉於各家孤兒院。到現在都不知道爸爸是誰,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每次問起母親時,她總是沉默。基本上每隔幾年我就要換一家孤兒院,周圍永遠都是熟悉的陌生人。大街上每個小孩都有父母陪著玩耍,我隻能靜靜的看著。我好羨慕!”
“16歲我就出來打工,做餐廳服務員。雖然錢很少,可我獨立了,我不想再回到孤兒院,那隻讓我覺得是被遺棄了。18歲,我記得是2月9號,一個客人過來吃飯,看到我,說他自己是個攝影師,想邀請我去做平麵模特。我當時以為是玩笑,誰知道接下來的幾天他都過來找我,並帶我到他的攝影室。他說給我拍攝一組封麵照片,每個小時給我五百塊錢,但要求我全裸。天啊!五百塊錢一小時,抵得上我上班半個月的工資了。我猶豫了好幾天,最後還是答應了。”
“半年來,我都兼職做平麵模特。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一個知名導演的電話,他說他看到我的照片,覺得一個角色很適合我的形象,邀請我去參演他的下一部戲。我可高興壞了,那段時間是我這輩子最努力的,我在現場拚命的學習。電影上映後,我一夜爆紅,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幸福來的太快了!……”
“我當時被他深深吸引,因為他是為數不多的讓我不產生反感的男子之一,另外,他擁有許多我所不具有的壓倒性的特質,使我錯誤地產生一種安全感。在他的狂熱追求中我墜入愛河,他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金牌製作人,他的才華讓我著迷。不久後我們就結婚了,那年我二十,他三十八。我渴望有個家庭!”
“婚後我就發現我被冷落而孤立無援,我不過是他眾多情人中的一個。我的第一感覺竟不是憤怒,而是麻木的疼痛,這疼痛來自對自我的排斥,來自我對真愛的某種幻想的毀滅所造成的傷害。……”
“華麗的裙子,耀眼的首飾,打扮得雍容華貴;明快的舞步,靚麗的歌喉;跟每個少女的夢中情人談戀愛,卿卿我我――這就是我在熒幕上塑造的形象。在觀眾的眼裏我是女王、是上天的寵兒,可現實中我卻每天以淚洗麵。我越來越厭倦拍戲,片場總是遲到,每次都未施粉黛。焦慮、缺乏安全感,在一次表演訓練中,老師讓我回憶過去的一個場景,我竟突然痛哭了起來。”
“現在拍的這部片子我感覺受到了冷遇,我的演藝生涯走進了死胡同。在寓所裏,我願意聽一些令人傷感的曲子,不吃東西也不說話,服下了大量的鎮靜藥,人變得越來越消瘦。除了我的助理,我不想與任何人接觸。在這個圈子裏,永遠都有更年輕漂亮的姑娘,她們更有野心,更敢於上導演的床。我壓力山大!……”
“最近我狂熱的陷入一段感情中,他是個大富豪,可他已經有了老婆。我們總是在秘密的場合約會,小心的躲避著媒體的鏡頭。我就像隻偷腥的貓,明明知道很危險,卻又無法自拔。有時我想徹底放縱,有時我又想清醒。”
北京王府井大街昊天心理谘詢室。
這裏是北京最繁華的商業區,寸土寸金。大廈的三十層,透過玻璃往下眺望,是熙熙攘攘的大街,房間內卻安靜無比。偌大的辦公室裏居然有個小花園:翠竹、嫩草、小橋、流水相映成趣。
時斷時續,哽哽咽咽,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躺椅上一個女子閉著眼不停的跟一個儒雅的老者訴說著。玲瓏的倩影,轉過身來,是一張驚豔絕美的臉。這女子赫然是國內最當紅的影視明星,曾獲得兩次金像獎的朱小倩!
老者心裏一聲長歎:自己做為國內最頂尖的心理專家,對朱小倩卻束手無策。治療已經持續半年了,她的情緒卻越來越負麵。我特別小心,不讓她感到孤獨,否則她又要沉溺於藥物之中,並與那些會對她產生殺傷力的人接觸。這些人會和她形成一種施虐和受虐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