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城,二環,秦家老四合院。
勞斯萊斯停在院落外麵,此時四合院的屋簷下,已經掛上了白色喪幡,大門口也升起了兩盞白色燈籠。
秦儒風走進四合院,此時院子裏站著很多人,這些人都是秦家人,平時很少回秦家老宅,不過因為秦暮蒼的死,這些人都趕了回來。
而這些人看到秦儒風,有驚訝的,有戲謔的,有譏諷的,還有幸災樂禍的。
當秦儒風害死秦暮蒼的言論,在秦家傳開之後,很多人都在極力散播這個言論。
正所謂豪門無親情,因為秦家這些人心裏都很清楚,秦暮蒼已死,接下來上位接管秦家的,毫無疑問就是秦儒風。
但秦家這些人,都不希望秦儒風接管秦家,作為秦家子弟,他們都希望自己能接管秦家,因為秦家家主所能掌控的權力,實在太大,誘惑力,秦家這些子弟,誰都拒絕不了。
而現在,竟然有人散播傳言,說是秦儒風害死了秦暮蒼,對於秦家這些弟子,這麼好的機會,豈能錯過,所以他們自然落井下石。
傳言通過他們進一步散播,並且刻意進行了渲染,以至於秦家上下,都認定是秦儒風勾結外人,使得秦暮蒼計劃暴露,然後才導致秦暮蒼慘死。
所以現在,秦儒風回到老宅,那些驚訝的秦家人,心裏是在想,秦儒風膽子夠大啊,這個時候還敢回來。
而那些戲謔、譏諷、幸災樂禍的,心裏則是在想,老爺子會怎麼處理秦儒風,最好是按照家規處罰,直接將秦儒風廢掉。
秦儒風沒有看這些人,而是徑直走進屋子。
屋子裏點著檀香,香味很濃鬱,有提神醒目的作用,不過一個老者,滿頭白發,如奄奄一息一般,佝僂著身子,坐在竹椅上,與這濃鬱的檀香,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這個老者便就是秦家老爺子!
看到老爺子,秦儒風覺得老爺子老了很多,以前老爺子還有一些烏發的,現在滿頭皆白,而且以前老爺子坐如鍾,腰板從未彎過,現在身子卻佝僂著,就好像隨時要駕鶴西去。
秦儒風意識到,秦暮蒼的死,對他爺爺打擊很大。
“爺爺。”秦儒風連忙走到老爺子身前,蹲在老爺子身邊,很難過的看著老爺子,哽咽說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爺爺,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原本低著頭,佝僂坐著的老者,再聽到秦儒風聲音之後,他緩緩抬起頭,這一刻,他那雙眼眸顯得極其嚇人,他冷厲無比的看著秦儒風,就像毒蛇看著即將要捕殺的獵物一般,令人頭皮發麻。
秦儒風有些不知所措,很是茫然的看著老者,哽咽說道:“爺爺,你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
“啪!”
回應秦儒風的,是一記很響的耳光。
老者給了秦儒風一巴掌,直接把秦儒風扇倒在地。
秦儒風左臉被打腫了,嘴角溢出殷紅的血絲。
老者依舊用這可怕的眼神,看著秦儒風,聲音冰冷至極的問道:“你說,是不是你害死了暮蒼?”
秦儒風微微一愣,旋即,秦儒風很是激動,支起身子,跪在老者麵前,眼神很是堅定的看著老者說道:“爺爺,二叔待我如子,我待二叔如父,我秦儒風,絕對不會做那喪盡天良的惡毒之事。”
“那他們為什麼說是你跟邪魔勾結,暴露了你二叔的計劃,才導致你二叔慘死。”老者衝著秦儒風厲聲怒吼。
“我也不知道。”秦儒風顯得很委屈,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誣陷我,二叔死了,我真的很難過。”
說到這,秦儒風幾欲要泫然淚下,秦儒風哽咽說道:“爺爺,我已經不想管這些了,我隻想好好幫二叔料理後事,二叔膝下無子,我就是他兒子,爺爺,我想為二叔守孝三年。”
“你二叔的位置,我會交給別人接管。”老者冷冷看著秦儒風,冷不丁的說道:“絕對不可能給你!”
秦儒風苦笑了笑,然後,他眼神頹然的看著老者,說道:“爺爺,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接管二叔的位置,這些事情,爺爺做了決定就好。”
老者灼灼地看著秦儒風,而秦儒風,整個人很是悲傷、很頹然。
旋即,老者看著秦儒風的眼神,才緩和了下來,然後他對秦儒風說道:“你二叔的後事,我交給你打理,打理好了之後,你在你二叔墓旁,披麻戴孝,為他守孝一年。”
“謝爺爺。”這一刻,秦儒風的眼眸才有了一絲神采,他眼神堅定的看著老者說道:“不過,我要為二叔,守孝三年,而不是一年,希望爺爺成全。”
“那是你的事,你可以走了。”老者擺擺手說道。
“爺爺保重身體。”
說完,秦儒風站了起來,然後轉過身,朝著屋子外麵走去。
老者一直看著秦儒風離去的背影,直到秦儒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