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警局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五點多,這個時候,那些以早茶為主要營業的茶樓,有的已經開門了。
仇燁霖的秘書開車,帶著兩人,找了一家已經開門的茶樓。仇燁霖和林向南下車進了茶樓,秘書則坐在車上等待兩人。
兩人也沒點什麼茶點,就隨便點了幾樣,打發了一下茶樓老板,這個時候,兩人哪有什麼心情吃東西。
“少爺。”仇燁霖皺著眉頭,恨聲說道:“這個秦儒風,還真夠卑鄙無恥的,竟然對大老板的兒子下手,用這樣的手段,實在令人不齒。”
在林向南看來,秦儒風確實挺卑鄙無恥的,甚至就是個下三濫,是個人渣。
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這是做人的底線。
這一點,林向南倒是還蠻欣賞秦暮蒼的。
秦暮蒼以往玩弄手段,就是衝著林向南來的,從來不拿林向南身邊的人威脅林向南,因為秦暮蒼不屑於玩那麼卑劣的手段,他很驕傲,他就是想用自己的實力,徹底擊垮林向南。
但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寇,無論手段多卑劣,能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曆史永遠也隻記得贏家。
秦暮蒼死了一年多,現在四方城內,還有幾個記得他,恐怕大家的心裏,都隻有秦儒風這個新大少。
這就是現實的殘酷!
而且像秦儒風這一類,才是最可怕的敵人,因為他可以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這一類的人,你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對付他,他沒有軟肋,但你卻有軟肋。
林向南皺著眉頭說道:“三叔,你覺得秦儒風這次的目的是什麼?”
“還能有什麼目的,這個混蛋。”仇燁霖咒罵道:“不就是想先除掉大老板,讓我們失去這層倚靠,然後再借機除掉我,讓少爺在政治上失去一切倚仗,大幅度削弱少爺的實力,最後再對少爺動手。”
對於仇燁霖這番推斷,林向南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他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一通發泄之後,仇燁霖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他接著說道:“隻不過目前的處境,對於我們來說,並不一定就是絕境。剛才大老板是深陷悲痛之中,沒了鬥誌,才說出那樣的話。”
說到這,仇燁霖的大腦在飛速旋轉,他看著林向南說道:“現在所有的問題,都隻是出在孟軒身上,隻要大老板一口咬定,這些都是孟軒的個人行為,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完全就不知情,大老板就有可能撇清關係。畢竟大老板是清白的,這些事情,可以去徹查,一定可以查個水落石出。”
“就怕秦家已經做好了一切偽證。”林向南皺著眉頭說道。
仇燁霖的想法是沒錯的,但是以秦儒風的頭腦,他既然打算用孟軒作為突破口,那他怎麼可能不設好證據?
證據都做好了,還能查到什麼?
“秦儒風做好偽證,這是必然的。”仇燁霖說道:“所以現在,我們需要慕容家出手。”
說完,仇燁霖就看著林向南。
林向南的眉頭,這一刻卻緊皺了起來。
仇燁霖所說的辦法,是目前來說,最好也是最穩妥的辦法。
隻是林向南的內心,有一些顧慮,慕容家這個時候,會出手麼?
“慕容家一旦這麼做了,就等於徹底跟秦家站在對立麵。”林向南皺著眉頭說道:“他們肯為了我們,去這麼做麼?”
對於此,林向南心裏是一點底都沒有,因為十八年前,慕容家因為不敢與秦家抗衡,就放棄了林家,如果當初慕容家肯站出來,林家也不至於被滅滿門。
既然如此,十八年前,慕容家可以放棄林家,如今,慕容家就可以再次放棄林向南。
盡管之前,慕容玥的父親慕容蘇,曾跟林向南表示過深切的自責,還有內疚,並表示,慕容老爺子因為當年的放棄,一直愧疚無比,慕容家上下,也都愧疚無比,最後慕容蘇還表示了慕容家的誠意,從今往後,慕容家絕對不再負林向南。
林向南當時自然很是感動,但林向南並沒有完全信這一番話,因為十八年前,林家實在被傷得太深了。而且這些年經曆了社會的殘酷,林向南心裏麵明白了很多事。
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維係,依靠的是利益,除了自己的父母,父母對自己是無私的。
沒了利益,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就顯得很脆弱。
林向南是這麼認為的,慕容家之所以會對他表示這番誠意,大部分要歸功於大老板,以及仇燁霖。大老板身為嶺南一把手,封疆大吏,慕容家自然是想交好的,還有仇燁霖,如此年輕,未來仕途不可限量,成為第二個大老板,也是有可能的。
而林向南,是他們之間的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