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好笑,七皇子,怎麼也有說不出口的時候呢?他不是高高在上嗎?
“破邪有什麼話,想要說的嗎?”寧妃的眼裏小心的探視著。
他搖頭:“沒有什麼?二姨,你好好的養生,有什麼需要,差宮女過來說一聲就好了。”他站起來的時候,掃了我一眼,我趕緊收起我眼裏的一些嘲笑。
寧妃輕輕地笑了:“好,破雪就麻煩你了。”
他站起身子,讓人都覺得這房子有些狹小。尊貴如他,在這裏,怎麼看,怎麼不自在。
他獨自地離開,那高大的背影,竟然有一些落寞。
後來我才知道,他來這裏,是有什麼意思。
寧妃用過午膳,又承隨意地問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陳嬤嬤笑著說:“寧妃娘娘,初雪是冷宮的丫頭,怎麼能進那大廳呢?”
我奉上茶給寧妃:“嬤嬤,昨晚上,我還真去了大廳。”這些,我能騙麼,隻要她想打聽,自然就知道了。有些事,不能自作聰明的。
“你瞧,我就知道。初雪是個有本事的人。”寧妃眼裏帶著讚賞。
我想了想,挑著詞兒說:“初雪讓人派去磨墨了。”
可是,寧妃如此的聰明:“是林畫師吧。”
我知道,她接下來想要說什麼話,點點頭說:“是的,娘娘,林畫師大概是生病,身不舒服,所以讓人叫初雪去磨墨,能從墨的深厚之中,更快的下筆。”
“初雪,我說過的事,你還記得嗎?”寧妃沒有轉彎抹角,單刀直入地和我說。
此時的寧妃,已經沒有了病時那楚楚可憐,驚如#兔的慌張。
如此的安神而又帶著光采,還有周身都有了妃子的氣勢。我輕笑:“當然記得,也許林畫師病好之後會到冷宮來。娘娘,該午睡時間了。”我小聲地提醒著。
寧妃搖搖頭:“從今天開始,倒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了,初雪,給我硯墨吧,嬤嬤,把我以前的字帖都找出來,八年多了,我得慢慢地學起來啊。”
寧妃,要為她的以後奮鬥。
她以前寫的字貼真的漂亮,雙手皆能寫,各有不同的風采,讓我選歎不已。
如今,腕力少了,久練生疏,再寫起來,已是不如前。
可是,她寫得很認真,陳嬤嬤給她扇著風。我硯著墨,倒是也是安靜而舒服。
這小院,幸得是冷宮,沒有人打擾,想要做什麼?靜心即可。
沒有多久,寧妃就寫累了,左右輪著寫,雖然久不寫,可是那氣勢,那手法,還是存在的。
定出來的字,一會兒輕狂,一會兒娟秀。我相信,她會越寫越好。
一下午,我有些心神不寧。
我怕有聲音響起,那麼有一半的機會是找我的,那麼梨香,就是失敗了吧,皇上那般的輕浮。要是算起來,是勾引之罪,連我也會一並受到牽連。
耳朵豎了起來,靜靜地聽著。
幸得,一下午都是安寧的,原本我想等寧妃睡著之後給上官雩畫劍蘭,寧妃一用勁兒練字,我便是畫不成了。
匆匆而回,也沒有心思去看彩霞滿天飛。
回到秋菊院裏,我沒有看到梨香,心微微地放了下來。
等宮女都回來得差不多了,就有人談論起來。
皇上今天連早朝都沒有上,殷梨香,就要變成鳳凰了。
有嫉妒,有羨慕,有不屑的聲音,交織成一片,熱烈地談論著,這是宮裏的消息,宮女得知的,又要比任何的妃子快。
轟轟烈烈的大消息啊,震得我頭發痛。
梨香,我高興不起來,心裏酸澀成一片。她知不知道,她既然上了這一條路,那麼秦淮的事,就不會讓人放過。#為了風頭之勢,想要瞞的事,也會有人挖出來。
皇上的愛,不知是多薄弱,朝寵晚廢,已不是什麼新鮮事。
光華耀眼的梨香,她有足夠的手段和狠心去擠後宮的位子嗎?
秦淮的時候,也不敢去請大夫,怕這等醜事傳了出去,隻買了一些滑胎藥。
可是,也多人知道啊,豈有包得住火的紙。
而且,這皇上,氣色倒不怎麼樣,光華已褪,喜好女色。香香才及笄年華,當皇上去的時候,她怎麼辦?深宮的日子更是難過。
有時候,妃子,更不如宮女啊。宮女安有退路,而妃子,已是夾道之路。
若有個一兒半女還好,倒也可以尊榮的跟著孩子過,可要是沒有,要是等皇上駕崩,皇後一個令,梨香就會陪葬。她那麼年輕,皇上真的可以萬萬歲嗎?這是不可能的。
梨香,血淚含在心裏,隻想著能飛上枝頭,風風光光揚眉吐氣。他朝風光不好,她可不是鳥,不能再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