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你,不怨你,真的,我們一起走吧,孤單的路,有人相陪,也不會顯得太坎坷。
原諒我,上官,我不能再陪你編織一個美滿的家。
我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誰叫我愛上二個男人。
“樓破邪。”我輕輕地叫著,淚流滿麵。
不值得的,我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他竟然連死也不怕,就跟著下來,如果不是那一拋,我會摔個腦袋分家。
他是多俊美,多出色的一個人啊,他就是人中的龍鳳,和上官雩一樣。不值得啊,而且我就要和上官成親了。
我知道換成了是上官,他也會奮不顧身的。
我恨我自己,為什麼總是這般的軟弱,明明傷害的是我,卻總是要他們承受著。
他似是動了動,手指動了動,再呻吟著,還沒有睜開眼睛就叫:“初雪,初雪。”
我沒有出聲,淚水刺得我眼睛生痛。
“初雪,你走了嗎?我陪你。”他如蒼茫無主的鷹淒厲地叫著。
“我沒死,可是,我快要死了。”我竟然還能笑出聲。
他艱難地轉過了頭,看到了血泊中的我,他的眼神中,寫滿了沉痛。
我輕眨著眼:“你不要過來了,我也沒有力氣了,樓破邪,老天是注定讓我死在這裏了。”
“不是死。”他大吼大叫著:“隻要有我在,你不會死。”
“你不是神,我的孩子呢?孩子沒有了,我也不敢去見上官,而且,我真的好痛,我肚子裏像是刀害一樣的痛,我不起動了,太累,太痛了。”
“初雪。”他爬了過來,灼熱的淚滴在我的臉上:“別說傻話,一定要活著。死了的人無所謂,沒有感覺,可是活著的人,才真是痛徹心扉,你不知道孤寂的痛是什麼?”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還有什麼痛我沒有嚐試過的。
我說:“我很累了。”
他輕輕地擦著我的淚:“我活著一口氣,我就不要你死。”
淚流得更凶:“為什麼呢?我都選擇上官了。”
“我不管,我從小就沒敢怎麼任性過,在宮裏沒有任性的時候,倪初雪,我就要任性一回,不管你選擇上官也好,還是誰也好,我一生一世,我心裏就隻有你,你過你的,我愛我的。”
我覺得他很傻,很傻,傻得讓我全身都痛起來。意識又慢慢地迷糊了。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他的背上,一高一低走得很慢。
他的手上,柱著粗大的棍子,主要的力量,也是來自於那裏,我感覺到,我的身前是糊糊的,還有著血腥味,如此的濃重。
沒有說話,熱淚就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脖子上。
為什麼堅持要讓我活下去呢?我如此的悲觀,孩子,傷,上官,他。
一個一個,我也分辨不出是什麼樣子。
“初雪,別怕。”他咬牙說出這幾個字,已是氣喘喘。
這冷冷的天氣,他的汗,流到了我的臉側。
我輕咬著他的肩頭,告訴自己不苦,可是卻止不住。
“我好痛。”我說。
他輕輕地笑了:“會痛就好,初雪。我會,我會,走出去的。”
“我不想活。”我哭著。
“你不想活也得給我活下去。”他咬牙說著:“痛會過去的,一死了之的,不是倪初雪。”
我的眼神迷離,孩子沒有了啊,我如何活著去麵對上官雩。
昏眩地靠在他的勁間,他總是,隔一會跟我說一下話,告訴我,快要出去了。
他是怕我睡著了,睡著了就永遠不醒來。
他叫我將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放在他的喉嚨邊。
我知道他隻是想要感覺,一直感覺我還活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昏沉之中,已是天黑了,才看到了燈火。
他大聲地叫著:“初雪,初雪,你看到沒有。”
我什麼也沒有看到,我隻是緊緊地抱著他,讓他不會受驚嚇,我還在。
到了那燈火之處,他將我放在一邊躺著,才無力地軟了下去,連叫門的聲音,都發不出了。
我害怕地大聲叫著:“樓破邪,樓破邪。”
他虛弱地說:“初雪,我承受不了,我告訴人我,我的左腳斷了。”
我的眼很空洞,已經沒有淚再流下來了。
我是想過放棄生命,太是微弱了,可是,他堅持將我背了出來。
周身的痛,輾轉著四肢百骸,我用盡所有的力氣叫:“救命。”
是二個老者,是夫婦吧,嚇了一跳,提著燈火看到滿身是血的我和樓破邪,我可憐地叫:“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