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秦府異常的安靜,沒有燈火通明,沒有佳肴香遠,也沒有人心聒噪,因為秦穆的離世,整個府上上上下下沒有一絲除舊迎新的氣氛。秦可在秦穆的靈堂裏從打早一個人待到了晚上最後一縷夕陽落下之後離開了秦府,不知去向。早在幾天前,秦可就吩咐下人們可以回鄉過年,所以整個秦府也隻剩下胡瑾父子和袁夢丫丫四個人。胡瑾為胡老做了一頓壽麵,父子兩人靜聊了會,胡老因為年邁便也歇息了。袁夢想一個人靜一靜,丫丫也不好說些什麼就早些退了下去,回了自己的小屋子裏。胡瑾安頓好胡老後,一個人在屋子裏悶得慌就出來在秦府裏一個人走著。心裏一直在想著那日和袁夢在後花園裏一起給花草穿衣的場景,心底有一股不明了的感情在竄動,他發覺他喜歡上了袁夢那難得一見的笑容,開始期待在秦府的某個角落與袁夢偶然相遇,就算隻是微微一笑,擦肩而過。忽然,庭廊的柳樹旁閃現了一個黑影,正朝著後花園的方向跑去。胡瑾趕忙追了去,可是追到後花園的門扉處卻不見那人的蹤影,他四處尋著,卻發現了一件怪事。曾經用來關押黍昕的那間茅草屋裏竟然有微弱的燈光亮著。為了小心起見,他放輕步子慢慢地朝茅草屋走去,然而,當他透過門縫看到的場景竟是袁夢一個人在喝酒。袁夢抬頭看了一眼推門進來的胡瑾,抹了抹臉上方才留下的淚痕,笑著示意胡瑾坐下來陪她喝酒。看到這場景怎能不叫人動容,胡瑾心裏更是有說不出的麻亂,哽塞著不說一字。想起第一次袁夢鬧著要去喝酒也是自己陪著,第一次他知道她愛的人不是秦可,第一次他知道她的出生不受家裏人的歡迎,第一次他知道她最好的姐妹叫小珠。這些他都記著,隻是眼前的她脆弱的就像一隻在冬天裏的雪地裏凍得瑟瑟發抖的受傷而又無助的小動物。
“秦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上別人,我也從來都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快的忘記我,我,”袁夢拍著胸脯說道,“我,沒錯,是我雛菊。”袁夢的第一句話就像刺一樣深深的紮進了胡瑾的心裏,原來,袁夢的心裏恨得竟然是自己大哥愛的人不是她,那為什麼那個時候會那樣說。雛菊又是什麼?原來他以為比起秦可他對袁夢了解的更多,現在他越來越搞不懂袁夢究竟在想什麼。不過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的就是袁夢她真的愛上秦可了。想到這裏,他拿起桌子上的酒罐就往自己的碗裏到了滿滿一大碗,瞬時就喝了下去。
“來,幹,幹······”袁夢嘴裏說著喝酒,然而卻早已是爛醉,趴倒在了桌子上。
雖然袁夢已經嫁給了秦可,也就是自己的大哥,可是感情的事,就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控製的住。沒出息的愛上了別人的妻子,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他聽著從袁夢嘴裏說出的每一個有關於秦可的字,真切的體會到了心痛的滋味,沒想到自己一個自以為情場中的不敗將軍,到最後竟然也會輸給一個有故事的女人。他一麵嘲笑著自己,一麵不停的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