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辦法(1 / 2)

小紅蓮武功比他們高出許多,見識自是不同。他見雀兒每一棒刺出,雖不是甚麼要害,卻感覺無論哭不得如何動作,都難逃被刺中的命運,除了後退別無他法。而一旦刺中,短棒所點方位,讓人說不出的別扭難受,隱約覺得是自身發力的要點所在,而若非雀兒短棒刺出,其他人,包括被刺人自己,難以察覺有這個位置存在。就如一個人破解難題,總是不得其法,隻要有人提點要害便能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小紅蓮心中琢磨不定,感覺如果自己能參透這一點,對自己的武功進境將有莫大幫助。

雀兒見哭不得坐下,微微笑道:“得罪了。我們並無惡意,隻是想讓你多坐一會兒,看我這安安妹子能否有辦法幫得大家。”哭不得哼得一聲,板著麵孔,不再說話。郭秀才走上前來,摸著腦袋道:“這個,奇哉怪也,娃娃,你這短棒有甚麼古怪不成?”雀兒遞過短棒,道:“這不過普通木棒而已,我……是覺得用著順手,所以一直隨身攜帶,能有甚麼古怪?不信,你拿去看看便是。”郭秀才沒想到他如此大方,把所使武器隨便給人察看,呆得一呆,也不客氣,接過短棒,感覺入手輕飄,毫無金屬質感。又前後上下打量一番,實在看不出甚麼異處,分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根木質短棒,隻得再還於雀兒。

錦雲公子急急向安安問道:“丫頭,你說的是甚麼辦法?”他本來心中不指望安安能有辦法,但先是見她和小紅蓮一路,現在同行少年身手又是如此高深莫測,自是對她信心倍增。安安睨他一眼,道:“我不過是一貧弱丫頭,又不是那甚麼五大劍宗的宗主,就會胡說而已,又哪裏會有什麼辦法?”她見錦雲公子剛才對自己無禮,竟是將剛才他對自己所說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錦雲公子臉上一紅,知道自己剛才得罪了她,深深一揖,道:“剛才我有眼無珠,得罪了你,是我的不是,現在向你賠罪啦。我……實在是因為家師身有重傷,再不得治,便再也無力回天了,所以說話做事急了些,還請妹子莫要責怪的好。”說罷又是連連作揖。安安皺眉道:“誰是你的妹子了?這裏我隻有雀兒哥和紅蓮弟弟,又哪裏來的甚麼其他親戚?”郭秀才等人本來也想上來一並求情,見她並不相饒,隻得訕訕站在一旁。

雀兒見錦雲公子愛師心切,心中不免又想到自己的師傅師妹,心裏感動,對著安安笑道:“安安妹子,他們都是有人亟需求醫,所以才會對你出言不敬,所謂關心則亂,你莫生氣啦。有甚麼辦法,快說出來罷。”安安這才展顏一笑,指著哭不得道:“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辦法自然是出在這哭不得身上。”眾人聽了皆是一愣,郭秀才道:“還請姑娘明示。”安安搖了搖頭,問他道:“你是賭他笑罷?”郭秀才點頭道:“正是。”安安又問毒農道:“你呢?是賭哭不得即不哭,也不笑罷?”毒農答道:“正是。不過何止是不哭不笑,也不能怒不能悲,總之是不能有任何表情。”安安臻首輕點,又望向錦雲公子。錦雲公子不待她相問,搶著道:“我賭哭不得哭。”另外有人紛紛道:“我賭他怒。”“我賭哭不得憂……”

安安好不容易等他們安靜下來,又道:“你們是何處下的賭注?分出輸贏後又到哪裏去兌現?”毒農答道:“哭不得有一哥哥,叫作笑不得。所有參賭之人,皆是將自己的賭注放在那裏。等得甚麼時候,哭不得哭了或笑了,大家分了輸贏,自然也是到他那去兌現。這麼多人作證,再加上哭不得自己也從來不會說謊,倒不會有人從中作梗。”錦雲公子道:“正是正是。姑娘,你總不會讓這哭不得同時既哭又笑,既怒又憂罷?天下又哪裏有這樣的人?”安安白他一眼,道:“你倒是試試?”郭秀才向著雀兒道:“這位小哥,你讓你這妹子快些將辦法說出來罷,免得大家心焦難安。”他看出二人關係非同尋常,安安又唯雀兒馬首是瞻,故不求安安,先求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