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舞又歎一聲,回憶一下,眼裏頗多懊惱,又夾雜著一絲驚恐,道:“誰又說不是呢?可惜,我們終究還是太小看了姬不悲。”小紅蓮道:“他……又用甚麼奇法來破解蕭穀主的計謀的?”劉小舞道:“奇法倒也不算,但他所用方法,卻算是我們穀主教他的。”
雀兒聽了奇道:“穀主?她怎麼會教他方法?反而來害自己門人?”劉小舞苦笑一下,道:“穀主自然不是主動教他的。你們可還記得他們之間的第二輪比試?穀主又是用得什麼方法?”雀兒答道:“你剛剛才說過,是在那鶴道人身上施了‘金針渡厄’之法,讓姬不悲去解。”劉小舞道:“正是如此。萬萬未想到,那姬不悲實在是天下一等一的聰明之人,穀主剛才的比試,差點就讓他勝了。但縱然因差錯輸了第二輪,他竟然便因此學會了‘金針渡厄’之法!”
雀兒驚呼道:“這……這便學會了?那法子不是很難的麼?”劉小舞道:“對平常人,算得上是非常之難,就連我們穀主也是用了兩年時間方能參透,可對於姬不悲這樣的絕頂聰明之人,可能算不上難罷。反正,當時他決定用‘如影隨行’之法後,並不自己直接施針,而是將身後一名手下招來,開始在他身上行針走穴。穀主見了他施針之法,這才知道剛才自己的‘金針渡厄’已經被他學去,心中驚駭,自是不用多說。而且瞧那姬不悲的手法,哪像剛剛學會之人?倒似在這法子上浸淫了多年一般,不過半個時辰,便施針完畢。然後再在那婦人身上施了‘如影隨行’的針法,又在剛才被施針的隨從身上施了‘如影隨行’之法……”
小紅蓮道:“他,他這是要將隨從把自己與那婦人隔開?這……比起傳說中的‘如影隨行’又要難了。”劉小舞道:“正是!所以我一再說姬不悲不但是武學奇才,於醫術上也是幾百年一出的奇葩。他於幾天之內,非但學到了‘金針渡厄’之法,還能舉一反三,融入到自己的法子中去,這等聰慧,連我們穀主也自歎弗如。”雀兒又問:“那後來姬不悲終是勝了?”
劉小舞點頭道:“正是。本來穀主煞費苦心種下的毒,被施了‘金針渡厄’的隨從從中隔開,起不了半點作用。可所思所想,卻又能傳將過來,被姬不悲用‘如影隨行’之法破了個幹幹淨淨,不到半個時辰,便知曉了所藏穴位的位置,後來恢複到位,不過舉手之勞的事。”小紅蓮沉吟道:“他又怎麼會知道那婦人身上的危險?莫不是有人暗中告知了他?”劉小舞道:“穀主也曾懷疑,後來暗中打探,卻未有結果。想來是他凡事小心,處處提防於別人的緣故。”
雀兒和小紅蓮聽劉小舞把當年那場爭鬥娓娓道來,心神俱往,雖然已過去幾年,但當時在場之人的神采如曆曆在目,讓人心生敬佩。雀兒又問:“那後來又怎麼樣了?紫霞穀的人又是如何逃過一劫?蕭穀主又怎麼會被人所製?”
劉小舞道:“當時所有人見姬不悲勝了,都知以他的手段,紫霞穀恐是要全軍覆沒,心中難免悲戚。哪知他負手望天,隻是呆呆不語。其時他一身白衣,身材又高大瘦削,長得……嗯,長得也頗俊朗,如果不是知他所作所為,實在算是一位翩翩濁世的書生或公子。我們穀主等了半天,見他半天無甚反應,忍不住問道:‘這場比試是你勝啦,你要如何,還請盡快動手罷。隻盼你少造殺業,少結罪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