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他們幾丈之遠,一位紫衣婦人冷眼旁觀,此時道:“不知道哪裏來的蠻子!我們紫霞穀好意替你們醫傷,總以為你們早知道紫霞穀的規矩。哪料你們求醫是假,尋仇是真,莫名便動手傷人,著實可惱。說!你們是哪個仇家派來的?”錦雲公子啐她一口,罵道:“老巫婆,鬼知道你們紫霞穀在玩甚麼花樣,一會要這樣,一會又要那樣,把我們耍得團團轉,好玩麼?”說話間,拚著中人一掌,卻也將傷他之人一拳打得口中鮮血直噴,眼見是不活了。他們幾人血戰到此刻,雖然心中對劉小舞所說的幫手到現在還未出現心存疑惑,卻一直未向紫衣婦人明說,心中總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一旦說了,那才真是連最後的希望也是沒了。
紫衣婦人見了,怒道:“好,好!既然你們不說,就隻有請你們帶來的病人說了。”說罷示意一下,立刻有人從被圍的病人傷者中拉出個少年來,正是毒農的兒子。他中毒甚深,平時意識已是不清,現在見了狀況也不甚明白,眼中滿是迷惘。毒農見了目眥盡裂,尖聲叫道:“老婦你敢?!”紫衣婦人冷哼道:“現在你們為魚肉,我為刀俎,有甚麼不敢的?說罷,是何人讓你們到紫霞穀來撒野的?”
毒農看著兒子渾渾頓頓的樣子,滿臉心酸,終於道:“是……是一個叫劉小舞的姑娘,說讓我們幫她肅清穀中敵手,好讓穀主幫我們醫人。”紫衣婦人道:“果然便是那賤丫頭,哼哼,看她這回在穀主麵前如何交待。”毒農忙道:“你們之間的恩怨,實在是不關我們的事。我現在告訴了你,你……你快將我兒子放了罷。”說到最後,已近哀求。哪料紫衣婦人獰笑道:“我既已知,留著他又有何用?”說罷一個手勢,隻見拿著少年那人,手上長劍一抖,一抹寒光向其身上掠去。毒農肝膽俱裂,拚死前去搶人。奈何圍攻之人實在太多,拚著身上受了幾劍,也僅衝出幾步之遠,便又被人圍住。
就聽得“嘭”地一聲大響,卻並非劍身劃過人體的聲音。那使劍之人的身子驀地飛起,越過眾人頭頂,撞斷兩棵碗口粗的梅樹,再重重拍上石壁,扭了幾下,便不再動了。眾人再看,場地中央,不知甚麼時候,多出一人,峭然而立,雙手負後,臉生寒霜,一股凜然之氣掠得眾人心頭俱是一寒。安安遠遠看了,又驚又喜,叫道:“雀兒哥,你終於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