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棋喝道:“到了此時你們還想狡賴!丁老四是你們煙雨門的人罷?他做下的事情,我瞧得明明白白,哪裏還容你們抵賴!”嚴赤風一聽丁老四,臉色一變,知張遠棋性格暴躁,心中激憤,難以問出甚麼,轉頭向歐陽遠山道:“歐陽師兄,你們遇到丁老四了?他……他現在哪裏?”
歐陽遠山稍一沉吟,道:“我們前天到的避非城,昨日打聽得你們住在這裏,本來打算今日來拜見,哪知道昨日遇到煙雨門丁老四。我們前幾次去煙雨門拜見,俱是見到他的,故爾認得。他倒很是熱情,說我師侄張子奇失蹤之事已有眉目,一切緣由今日皆有分曉,讓我們安心。我們哪有不信?當晚便聽了他的安排,住在城中散仙樓裏。晚上他安排了酒飯,我們念叨煙雨門的盛情,也未多想。哪知酒喝一半,便感覺不對,個個頭重腳輕。當時我和張師兄還道是店家有詐,暗中向丁老四詢問。哪知道他隻顧哈哈大笑,道:‘素聞九重門個個精明強幹,武藝高強,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倒似草包一般,哪裏又值得我們嚴老爺至交了?’我和張師兄聽了大驚,問他是何意?他卻不再說話,徑自拔出長劍,將我師侄胡子歸殺了,又一掌拍在另一人身上,吐血不活。我和張師兄心中悲憤,無奈中毒在身,勉強抽出劍來抵擋幾下,才未讓他多殺幾人,倉皇逃走。到了今日半夜,身上毒性才慢慢減退,原來是尋常不過的蒙汗藥。唉——不知九重門哪裏得罪了你們,讓你們做出這等事來。”
嚴赤風麵色發白,咬牙道:“不瞞歐陽師兄,我們煙雨門上下,也在找這丁老四。唉,前段時間,家中犬子幼女,也差點遭了此人毒手,這人居心叵測,一直潛伏於嚴家,不知道懷著甚麼陰謀。未料貴門也有人折在他的手下。”張遠棋和歐陽遠山俱是一愣,齊齊道:“此話當真?”嚴赤風苦笑道:“我又何苦騙你們?隻怕避非城的種種風波,都是由這奸人引起。哼,我煙雨門總有一天將他捉住,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張遠棋和歐陽遠山對望一眼,各有猶疑,沉默不語。
孤星子陰陰道:“高明,嘿嘿,煙雨門當真高明。”嚴赤風沉聲問道:“敢問道長,我們又怎麼高明了?”孤星子道:“避非城出了這麼多人命,煙雨門卻將嫌疑推得幹幹淨淨,現下有人眼見著煙雨門中之人出手害人,卻被你一句話輕輕揭過,嘿嘿,耳聽的消息不算,眼見的也不為實,你們總有理由推脫,這還不算高明麼?”嚴青陽怒道:“好你個道士!我大哥說得句句是實,你卻一再懷疑汙蔑。莫道你孤月宗劍法厲害,我煙雨門良善,一再忍讓,難道還真怕了你不成?”
其他人聽了個個勃然變色,手按劍柄,孤星子更是道:“嘿嘿,厲害,你們煙雨門當真厲害霸道,又有強援在側,我們人在你們的地界,你們說甚麼便是甚麼,這總成了罷?”嚴青陽還待再說,被嚴赤陽一手攔住。他知道此時不是發怒的時候,向著眾人團團一揖,緩緩道:“眾位遠到避非城,按說煙雨門理應盡到地主之宜,現在大家各自折了人手,找上門來,也是應當。隻是事有蹊蹺,還請大家稍安勿燥的好。嘿嘿,我嚴家雖然一向平事寧人,但也不至於膽小怕事。此次事端,總會給大家一個說法。現在請大家暫且離去,各自等待,相信三日之內,煙雨門必將有所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