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嚴赤風過來抱拳道:“今日又得二位出手相助,煙雨門上下不勝感激。不知二位如何稱呼?也好讓我們銘記於心,不敢相忘。”劉小舞瞪他一眼,慍聲道:“我二人隻是見不得人蠢笨,這才出言點撥,又要你謝甚麼了?三日時限很長麼?還不快些去追查那些死人的下落,卻來這裏搞些繁文縟節,真是迂腐無聊。”嚴赤風一呆,臉上稍紅,被她噎得怔怔說不出話來,心想此人倒也奇怪,非但對其他人出言不遜,毫無尊恭,對自己也是這般無禮,難道真是稟性使然?
雀兒見了心中不忍,好言道:“嚴前輩勿怪,我這……我這五嬸脾氣大得很,待人一向如此,還望你莫要生氣。”嚴赤風尷尬一笑,道:“豈敢。總之得你們相助,嚴某心中感激,如有差使之處,還望二位不吝相告,煙雨門一定盡力相幫。現在就不打撓二位了。”說罷又作一揖,這才離去。
劉小舞等他一走,用手狠狠向雀兒腦上一拍,恨聲道:“我脾氣大,惹你生厭。你幹麼還在這裏,不去找你的師姐去?”雀兒有了前車之鑒,哪裏還能讓她打中?隨手擱開,笑道:“我現在又不想去了。有二位師叔和師兄弟們一起,想來也不會有事。既然早晚能見,又何必急在一時?現在我累啦,先去房中歇息。”說完先自走了。劉小舞知他是擔心自己安危,心中歡喜,嘴上卻道:“哼,誰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了?隻怕人在這裏,心卻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說到後麵,語氣卻不知不覺溫柔了許多。
待到晚間,二人出房用了晚飯,期間並不說話,各懷心事。算來孤星子去了已有兩個時辰,並未再來,雀兒心中奇怪,問道:“那孤星子怕是不會來了罷?”劉小舞也正奇怪,道:“不來便罷,難道誰還去求他來不成?本來我也隻是想小懲一下,如果他自己礙於臉麵,硬撐下去,多吃了若頭,也怪不得我。”雀兒道:“也可能他孤月宗有解藥也不一定。”劉小舞冷哼一聲:“你也太小瞧了我們紫霞穀。他不來也好,免得又是一番口舌,到時起了爭鬥,又讓你為難。”雀兒怕再說下去又要惹她不快,匆匆吃過,各自回房歇息。
到得房中,雀兒又如何睡得著?眼前劃過葉兒的種種模樣,在大涼山下的嬉笑歡娛,九重門裏的關懷照顧,一嗔一怒,一顰一喜,如在眼前般真實無比。又想到伊人此刻也在避非城,和自己充其量是不過幾裏之隔,心中更如貓撓般縹緲不定。
如此又過得一個時辰,聽得劉小舞敲門道:“蠢侄兒,睡了麼?”雀兒一骨碌將門打開,問道:“怎麼?孤星子來了?”劉小舞白他一眼道:“你這麼盼著孤星子來找我麻煩麼?”雀兒觀她身後並無一人,又聽四周無甚動靜,更是奇怪,道:“那你來作甚麼?”劉小舞笑道:“我知你睡不著,幹脆來帶你去見你師姐去!”雀兒一呆,見入夜已深,又知她性格古怪,不知耍什麼花樣,頗感為難,隻是道:“現在去?”劉小舞興致甚高,道:“怎麼?你去是不去?你不去我一個人去了。”雀兒哪裏放心她一個人去,隻好稍作收拾,答應一聲,跟在她身後,向夜色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