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奇道:“好事?”劉小舞點頭道:“嗯,大大的好事。蠢侄兒,我問你,如若你偷了別人一樣東西,人家找上你了,你卻不想承認,你會怎麼說?”雀兒道:“我自然會說東西不在我身上。”突地眼睛一亮,喜道:“你是說……人質並未被運走?還被關在古硯堂內?”劉小舞在他腦上敲個暴栗,笑道:“孺子可教也!想那麼多人,又是臨時起意運作,四周還有人窺視,哪裏這麼容易神不知鬼不覺的便運走了?”眾人聽了,精神無不大振。劉小舞又是交待一番,讓大家稍作休息。待得日光大盛,領得一幹人等,大張旗鼓地向古硯堂行去。
一路上,避非城百姓見得這等陣勢,紛紛側目閃避。離古硯堂尚有二裏,見得人群中有個熟悉身影一閃,正是丁老四。嚴赤風和嚴青陽知他所圖,故意離開眾人,迎頭趕上,將他堵在一截小巷之中。
嚴赤風怒道:“好個丁老四,還敢出現在避非城中,我們找得你好苦!”丁老四嘿嘿笑道:“不知嚴大爺找我何事?”嚴赤風道:“還能為了何事?巍峨和冰雪的賬正想與你好好算上一算。”丁老四狀作神秘,恭身上來低聲道:“原來如此。我也正好有事向二位少爺稟報。”嚴赤風裝作奇道:“你還有顏麵向我稟報甚麼?”丁老四繼續道:“我知你因你兒女之事記恨於我,卻不知那是我與嚴老爺商議好的。”嚴赤風喝道:“胡說八道!我父親怎麼會害他的親孫兒孫女?”
丁老四賠笑道:“嚴大爺勿怒。公子和小姐不還是好好的麼?嘿嘿,當日我和老爺商議好了苦肉之計,將二人扔於湖中,卻另外安排人將他們救了上來。好叫江湖中人認為我丁老四闖了大禍,與煙雨門成了不共戴天之仇。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嚴赤風半信半疑,道:“有這等事?父親怎麼連我也瞞著?”丁老四見有了轉機,信心大增,繼續道:“老爺的一番苦心,是怕你們性情中人,演得不好,惹人起疑。你若是不信,自可以現在去問老爺,我丁老四如有半句假話,你和五爺再將我千刀萬剮,我也無半句怨言。”
嚴赤風沉吟不語,嚴青陽在一側問道:“如你所說屬實,那如此委屈你,所為何事?”丁老四神秘道:“還能為何事?自是為了蓍龜印!”嚴家二少失聲低呼:“蓍龜印?”丁老四得意道:“正是為了此等神物。此事說來話長,待有機會再慢慢向二位細說。”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匣,形狀古樸,顏色黝黑,散發出陣陣異香,一看便知非尋常之物。他猶豫一下,將小匣獻上,道:“現在我有幸不辱使命,這才敢來向二位道出緣由,寶物在此,這就獻給二位,也算是補過上次對公子和小姐的不敬之罪。”
嚴赤風猶疑之間,嚴青陽將小匣接過,打開一看,隻見黃色鍛子裏裹著一顆玉印,隻不過核桃大小,質地溫潤,觸手之間,一股暖意融入掌心,果是神物。嚴青陽將小匣合好,道:“你得到的寶貝,自己去給父親便是,又何必給了我們?我們又豈是搶功之人?”
丁老四笑道:“二位有所不知。我剛剛偶然間探到,前兩日在避非城失蹤之人,居然是被關押在古硯堂中的飛墨樓地底暗室。我來與你們相見,便是想和你們同去救了他們出來,好給江湖一個交待,同時還我煙雨樓清白。此去救人難免要和古硯堂中的人交手。我丁老四身手差你們太遠,萬一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寶貝再丟了,豈不是大大地可惜?所以不如早些交入你們手中,也算是卸下了我肩上重擔。大家同為煙雨門中之人,又何來搶不搶功之說?”
嚴家二少聽了沉默不語,顯是心動。丁老四見狀催道:“二位莫再猶豫,趁現在古硯堂未有準備,我們速去救人,若是去得晚了,再起風波,端端地錯過替煙雨門討回公道的機會。”嚴家二少對視一眼,道:“如此有勞了,還請你前頭帶路。”
雀兒和劉小舞見得他們三個回來,暗使眼神,悄悄在眾人中退出,閃入一側小巷,繞至古硯堂東側,翻身入內。才一刻,就聽得前門有人高聲叫道:“有人麼?速速叫你們掌櫃的出來見我!”聲音高吭,正是嚴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