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浩然與何啟成見麵的第二天去了趟北京。回到學校辦理了退學手續。告別了自己三年的學友和老師,在同學們依依惜別聲中揮手再見。對於畢浩然來說,最最難舍的不是跟自己的好友分別,也不是跟崔夏青的那份戀情;而是自己的離開,意味著告別了學生時代,意味著告別了自己的夢想。對於畢浩然來說,現實真的無比殘酷。那一刻,堅強的畢浩然幾欲落淚,揮手再見的時候,眼含淚水。兩個小時後畢浩然回到了麗山,坐在了何啟成麵前。何啟成看畢浩然一身裝扮不合時宜。喚來原董事長秘書柳荷讓她陪畢浩然上街去買衣服。按照公司的要求,著裝必須是套裝,畢浩然作為公司的董事長當然得西裝革履了。柳荷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高挑,一身職業女性的打扮,臉上永遠掛著迷人的微笑。她看著畢浩然笑眯眯說:“畢懂,請吧。”倆人下了樓。畢浩然看她朝著一輛奧迪車走去,忙喊她:“柳秘書,你不要開車了,還是開我的車去吧。”畢浩然不習慣坐在一個女人開的車上。“哦……”柳荷十分不解,又不好細問。畢浩然來到Q7前,打開了車門,自己上了車,柳荷從另一邊上車,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車子經過酒店的門臉,閃閃發光的酒店外壁,使得酒店看起來更加的輝煌燦爛。來到了大街上。秋日的陽光好像一幕金色的薄紗在空氣裏飄蕩,畢浩然感覺心情無比舒暢。坐在旁邊的柳荷跟向導一樣的指點他左拐,右拐。麗山的步行街上,畢浩然走在前邊,悠閑的度著方步,緊隨其後的柳荷,拎著七八個手提袋。在旁人看來,顯的極為不協調。柳荷看著剪掉長頭發、現在一頭寸發的畢浩然一身西裝,腳下新買的皮鞋鋥亮。越發襯托出他的英俊瀟灑。心裏不由感歎道:他真的好帥!能和這樣的帥哥又是自己的老板逛街,真的會令人心情愉快。畢浩然跟柳荷是第一次見麵,又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倆人從公司出來。一路逛完大小商場,也沒說過幾句話。挑選衣服的時候,都是柳荷看好讓他去試穿,他去試衣間穿好衣服出來,柳荷開始評頭論足。一共買了三套西裝,六件襯衫,三雙皮鞋。畢浩然從心底佩服這個丫頭的審美,她選上的色澤、款式,對於畢浩然來說,也是十分的滿意。倆人出了步行街,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去。“站住,看你小子朝哪逃!”身後一聲呼喊傳來,畢浩然剛要回頭看,覺得“嗖——”的一聲,從身旁竄過一個人去。那人跑路的姿勢有點獨特。他是右手抱著左手在跑,畢浩然一眼看到,那人抱著的那隻手鮮血淋淋。緊跟著又是七、八個身影從他旁邊竄過,顯然在追前邊的那個流血的人。追殺?光天化日之下竟有這等事發生?一幫人追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受了傷的人。這夥人拐了個彎,被樓擋著,看不到了。畢浩然撒開腿追了上去。後邊跟著的柳荷喊道:“畢懂,別跑,別管閑事……”看畢浩然頭都沒回,她趕緊加速跑了起來,緊追著畢浩然。畢浩然拐過前麵的那棟樓,看到最前邊那個跑路姿勢奇特的人,在這個時候摔倒了。後邊追趕的那夥人,很快圍了上去對著倒在地下的那人一頓猛踢。這夥人領頭的是一個腦袋剃的鋥亮的光頭,他一把抓起那人,惡狠狠的說道:“你小子還敢跑?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看你還跑。”說著話一揮手“啪!”一個響亮的耳光。“你們繞了我吧,錢我還……隻是給我幾天時間…..”“那你現在還!你有錢嗎?我們老大說了,今天必須做個了結,否則他麵子望那擱?以後他怎麼在道上混?嗯?”“那好吧…….手指你們拿去吧……”受傷的那人絕望的伸出了左手,那隻手的小拇指已經不見,傷口處還在冒著血。“黃毛,來牽著他,找個沒人的地剁了手指!”光頭命令著手下。一個滿頭染的金黃的男子上來抓住那人的另一隻胳膊,把他拉了起來。畢浩然在後邊看著,一直沒有吱聲,看他們要帶走那人,這時他發話了:“慢著,你們不能帶走他。”“嗬嗬。”那個光頭扭身看到一身西裝的畢浩然,身材挺拔,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你從哪冒出來的?敢管老子的事情。告訴你聽好了,老子是受傑爺的命令,來管這小子要債的。你一邊玩去!”光頭恥高氣揚,根本沒把一個畢浩然放在眼裏。“我不管什麼傑爺不傑爺的,今天我看到了,我就要管!”畢浩然對著他,淡漠的說道。柳荷這時氣喘籲籲的跑到,他拉了下畢浩然的胳膊,壓低聲音說:“畢懂……看他們這幫人凶神惡煞的……不好惹……咋們還是走吧。”“你別管,你站遠點。看我怎麼收拾這幾個混蛋。”柳荷聽完乖乖的退到了一邊。畢浩然往前走了兩步,擋住了那夥人的去路。“媽的,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打!”那個光頭率先朝畢浩然撲來。畢浩然躲開了他的一拳,身形一閃的同時飛起一腳,光頭踉蹌的倒在了地上。捂著肚子“哎喲”“哎喲”的叫著。其餘的幾個還沒看清畢浩然是怎麼出手的,就看到自己的老大躺在了地上捂著肚子直“哎喲”,麵麵相覷。一隻拳打過來,畢浩然一個轉身,出手,那人飛起來重重摔在地上。一隻腳踢了過來,畢浩然不躲不閃,飛起一腳迎了上去………………這夥人都趴在地上的時候,就剩下那個叫黃毛的還站著。他放開了那個手在滴血的人,從腰間拔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迎著畢浩然砍了過來。畢浩然閃到他身旁,隨手抓住了他握刀的手,用力一扭。“哎喲……哎喲……”黃毛痛苦的呻吟起來。畢浩然扭著黃毛來到了光頭麵前,低下頭對他說:“怎麼樣。我管得了嗎?說!為什麼要砍那人手指?”“他借我們傑爺的錢到期不還,按照約定,要他倆指頭算頂債了。先前已經剁掉一個了,正要剁第二個的時候,被這小子掙脫跑了,我們才一路追到這裏。”“他欠你們多少錢?”“二十萬。”“二十萬你們就要剁掉人兩根手指?那我給你二十萬,剁掉你兩根手指,行嗎?”“這……不要……”光頭從畢浩然淡定的表情上看不出這個年輕人的意圖,一時拿捏不準,有點語塞。“這樣,這個人我帶走。你記住了,我叫畢浩然。下午你們來東湖酒店找我拿錢。”畢浩然放開了黃毛,對站在不遠處驚嚇的有些失神的柳荷說:“你去開車,我們去醫院。”畢浩然過去扶著那個因失血而此時麵色蒼白的男子。“光頭,他的那截手指呢?”“黃毛,給他。”剛站起身的黃毛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個塑料袋,遞到了畢浩然手裏。畢浩然扶著那個男子,走向了停在路旁的Q7。下午三點的時候,商業街‘茗馨園’茶樓的一個包間裏。一個中年男人在煙灰缸裏掐滅了香煙,端起服務員剛沏好的一杯香茗抿了一口。光頭這時走了進來。“傑爺,那二十萬收回來了。”說著話從手上一個塑料袋裏拿出一摞摞的鈔票。“那小子這麼講信用?你帶去的二十多個人呢?都回來了嗎?”他拿起煙彈出一根,叼在嘴上。光頭趕緊把打火機打著火湊上前去。“傑爺,根本就沒動手。我們去發現就他一個人。那小子真有種。”“嗯?那你還不快去查查他什麼來路。”“他就是死去的畢浩然的兒子,大學都沒上完,退學了。回來做了曠世集團的董事長。”“哦,原來是老畢的兒子。這我就放心了,這下有好戲看了。看來吳為峰那小子要失算嘍。可是一個大學沒畢業的學生怎麼有那麼好的身手?”“傑爺。這個我也查明白了。這小子打小就喜歡舞刀弄棒的,他爹就讓他去學武術。沒成想這小子挺有悟性,十五歲的時候,在省裏舉辦的散打比賽得過少年組冠軍。”“哦,難怪出手那麼利落。把你們七個人都給揍趴下了。原來人家練得是童子功呐。敗給行家裏手,你們不丟人。來,老四,喝杯茶。”胡元傑端起茶杯若有所思。隨手拿起一摞錢扔給了光頭老四。老四忙不失迭的:“謝謝傑爺!”“老四,我的話帶到了嗎?”“帶到了。我對他說傑爺的事你也敢插手,錢,清了,但這事不算完。我告訴他晚上在‘潮歌夜總會’傑爺您要見他。就不知道他去不去了。”“我看,他會去的。如果他要明白事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