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雞鳴山
尋幽覽勝
作者：張立國
展開輿圖，我們可以看到，在連綿起伏的燕山山脈，張家口市下花園地段，有座極為神奇的山峰。此峰與周圍丘陵地帶在地質結構和山形上，形成了顯著的差別，因而，古時稱之為“飛來峰”，現在，人們名其曰“雞鳴山”。據史料記載，雞鳴山是在十多億年前的一次大地震中形成。它海拔1128.9米，占地17.5平方公裏。由於氣勢壯觀，曆史悠久，景色優美，文化底蘊深厚，被譽為塞外“小泰山”。元朝著名詩人郝經有詩雲：
一峰奇秀高插空，萬馬踏碎青芙蓉。
桑幹黑浪落絕壁，霜淨天澄更覺雄。
窮邊絕徼誰會顧？千古行人少詩句。
渾如定武看嘉山，絕勝齊州華不住。
正如詩中寫的那樣，這裏融神奇險景觀於一體，集佛道儒三教於一身，自古就是香客及文人墨客們向往的聖地。
（一）
世間萬物都有它獨有的曆史淵源，而“飛來峰”何為“雞鳴山”呢？相傳這裏是個黑風口，住著一個黑風怪，發起怒來飛沙走石，周圍百姓深受其害。玉皇大帝得知，便從南方調來一座山，堵住黑風口，捉住黑風怪，百姓才得以安寧。由於這座山是一夜之間飛來的，古人們便叫它“飛來峰”。但真正讓人可信的是公元前475年發生的那個悲壯動人的故事。
據《史記》記載：春秋末期，晉國諸侯趙簡子亡故，兒子趙襄子繼位。趙襄子借機約其姐夫代國國王到夏屋會盟，令其廚人在宴席上用銅枓擊殺代王。代王肝腦塗地，大部分隨從也被殺害。隻有少數隨從逃脫回家報信。事前趙襄子就派人到代王城（今蔚縣附近）接其姐姐代夫人回晉國為夫奔喪。由於晉國和代國之間橫臥著夏屋山和句注山。山勢陡峭綿延千裏，為北方之險，而不能直達，隻好繞道而行。他們從代王城往北繞經下花園再往東南去晉國。當一行人到達“飛來峰”下，代夫人才從飛奔報信的隨從口中得知，趙襄子為占領代國土地而殺害了代王。麵對尾追而來的弟弟，代夫人悲憤欲絕，哭天號地道：“以弟慢夫，非仁也；以夫怨弟，非義也。”隨即拔下了頭上的金笄，在山石上磨了幾下，自殺身亡。當地百姓感動代夫人的忠烈肝膽，為永遠紀念她，就在山下築墓修墳埋葬了她。並在山上修祠，供奉代夫人的塑像。隨後把“飛來峰”改叫“磨笄山”。後來，在代夫人墓碑和祠堂上常有雉雞鳴叫飛舞，人們就把“磨笄山”改為“雞鳴山”了。
在我這個憑吊者看來，無論故事再怎樣演繹，雞鳴山畢竟是雞鳴山。它承受日月愛撫，雨露滋潤，挺秀在塞外這片熱土，壯美成獨特奇景。對於代夫人這段悲憫蒼涼的曆史，確實讓人喟歎。然而，我更認為，每一段曆史都以它恒久的腳步從悠悠的過去走向遙遙的未來，每個瞬間，都曾是“未來”的期待；每個即將的“未來”，也隻不過是“過去”的“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