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爸通了電話,把我找到工作的好消息彙報一遍,老爸感動的泣不成聲,稱兒子終於出息了,幹一天抵得上老子幹十天的。掛了電話之後,我買了碗泡麵,泡好之後,我是一邊吃麵一邊研究這個叫做“血腥瑪麗”的遊戲。據說這個遊戲是從老美那邊傳過來的,很多人都喜歡玩。吃完麵,記住遊戲步驟,再小憩片刻,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再次進入公司。劉宏威一早就等著我,交給我一把鑰匙,說:“小黃啊,這第一次了,是我領著你進來熟悉環境,以後直播就沒人帶你了,全憑自覺啊。”我昂首挺胸,直著嗓子說:“領導您就放心吧,我絕對幹好活、交好差。”劉宏威點點頭,領著我將公司熟悉一遍。其實公司並不大,進入正門是前台;過了前台是一個大廳,平時工作人員就在這裏辦公;領導們的辦公室在大廳的隔壁,財務室也在那邊。大廳的後麵是長廊,長廊側壁開了男女廁所。長廊盡頭就是直播室了。劉宏威帶我進入直播室之前,提醒我說:“進去之前,有兩點需要跟你說明白。第一點,直播室裏麵布滿了監控攝像頭,不管是廁所還是浴室,都有攝像頭,你不要使用。”嘿,我就奇怪了,不讓用,你建了幹嘛?“第二點,直播時,不論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隻是製造的假象,不用當真。”我點點頭,都記住了。前前後後都照應好了,劉宏威將直播室的門推開。終於,我看到整個直播室的廬山真麵目。直播室很大,裏麵有廁所、浴室、小咖啡廳、小臥室,在正中間有幾台電腦。這些電腦都是戴爾外星人的頂級配置,可以說是最高檔的遊戲本。這對於一個整天捧著二手筆記本的窮狗來說,簡直是夢寐以求啊!劉宏威領我走到電腦麵前,電腦一開始就是打開的,顯示的是一個名叫“恐怖遊戲”的直播間。他跟我解釋說:“這個直播間是今天剛給你創建的,以後你就用這個直播間跟粉絲互動。”我瞅了瞅這個直播間,看了下粉絲數,一看我就嚇尿了,三十七萬!我揪了揪劉宏威的衣袖,小聲問:“老劉啊,是不是搞錯了?我一個新人,哪裏有這麼高的人氣?”劉宏威微笑著搖搖頭,說:“不用驚訝,這才是第一天,以後會越來越多的,正常在線人數都是一百萬上下。”一……一百萬?我驚訝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也就是說,我每晚跟一百萬的粉絲互動咯?這回發達了。劉宏威看看手表,時間也不早了,這個直播間就交給我,他轉身離開,祝我直播愉快。一瞬間從調絲變成知名主播,這感覺就一個字——爽!我坐下來,戴上耳機,對著話筒說出了我作為主播的第一句話:“大家晚上好,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帥黃翩。今晚將由我帶領大家完成一場愉快的遊戲。”我剛說完這句話,屏幕就被各種各樣的彈幕給刷爆了。“尼瑪別廢話了,快進行遊戲,今晚主題是血腥瑪麗吧?”“大家猜猜,這個山炮能幹滿一個星期嗎?”“長得這麼醜,我看他連一晚都活不了。”……嘿嘿嘿,我第一天來,能不能說點好話啊?彈幕留言都很奇怪,我有點看不懂他們在講什麼。不管那麼多,我就是來玩遊戲的,想那麼多幹嘛。拿出那張白紙,回顧了一下遊戲的全部步驟,然後開始正式開播遊戲過程。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獨自一個人進入浴室,還特地強調隻能一個人進去,不能帶人。嗯,這個很容易,現在整個直播間,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我即使想帶人也不可能。我很順利的進入到浴室,還別說,這裏麵蠻幹淨的,一點兒異味都沒有。進入浴室,正對麵就是一個洗漱台,牆上掛著一麵明晃晃的鏡子。浴室的燈光有點昏暗,照的我的臉慘綠慘綠,看得我心裏發毛。接著進行第二步,將浴室的門關上,同時將燈熄滅。這就有點讓我難以接受了,你說你大晚上的,關燈關門,這是想幹啥?不過那邊彈幕又刷爆了,都在叫喚著趕緊進行下一步。好吧好吧,我隻能乖乖將門關上,燈熄滅掉。現在整個浴室安安靜靜,又非常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我的心跳不僅加快,回憶著下一步要做什麼。想好之後,我摸黑掏出了打火機,點燃。然後找到事先準備好的蠟燭,將兩根蠟燭都點燃,放在鏡子前麵。很奇怪,這兩根蠟燭都是白色的,在印象中,隻有在辦白事兒的時候才會使用白蠟燭吧?那跳躍的燭火讓我覺得不可捉摸。現場詭異的氣氛讓我的心跳加速,現在我明白為什麼招聘要求中會有“膽大”這一條了。雖然我膽子不算小,但還是被這詭異、凝重的氛圍壓得喘不過氣來。接下來要做什麼?我腦袋一片真空,恐懼讓我將之前背下的步驟都忘記了。從口袋掏出白紙,在閃爍不定的燭光中細看。還剩下最後一步,對著鏡子閉上眼睛,在集中精神的前提下,念三遍“Bloody?Mary”。雖然我英文不好,但還是明白這兩個單詞的意思。Bloody的意思是血,Mary是女生的名字,漢譯為瑪麗,兩個單詞合在一起就是血腥瑪麗的意思。完成最後一個步驟,我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一千塊就能穩穩當當的揣好,太簡單了。我雙手手指交叉握緊放在鼻子下方,輕輕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慢慢的將那兩個單詞給念出來。“Bloody?Mary”“Bloody?Mary”“Bloody?Mary”三次,念完,心情輕鬆許多,今天的任務總算完成。這時候,我感覺有一雙手搭在了我的手上,冰冷、柔軟。能感覺得到,是女人的手。我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鏡子中出現了一張女人的麵孔,一雙紅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我。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