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買了兩條好煙、一瓶好酒趕去九叔家。九叔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他,我不是被女鬼索命就是被耗子精吃了,買點東西意思意思也是應該的。一到九叔家裏麵,我就把煙酒放在桌子上。九叔被沒有出來見我,而是蘇陌將這些東西收了起來,用手指了指裏屋,意思是叫我進去。我掀開門簾,走進裏屋,嗬,真不得了,這裏頭真是別有洞天。小小一間屋子掛滿了長長的黃顏色符條,在牆上、門上都貼滿了符咒。地上用大理石鋪好,按照北鬥七星的方位擺了七盞煤油燈,每一盞煤油燈都閃爍著小火苗。在煤油燈的盡頭是一張小方桌,桌子上擺一個香爐,插一根長香。爐子左邊有桃木劍、黃符紙、鈴鐺。爐子右邊有小碟子、朱砂、黑狗血跟毛筆。這就是傳說中的祭壇?擺壇?方桌前麵是一個圓蒲團,九叔穿了一身黃顏色道袍坐在蒲團上,他盤膝而坐,雙手放在兩個膝蓋上,閉目念誦經文。九叔這陣仗搞得有點大啊,他想幹嘛?我拍了拍手掌,說:“九叔?”九叔睜開眼,看到我進了屋子,說:“腳踩七星走到我跟前來。”啊?什麼意思?“就是你從七盞煤油燈上一個一個跨過來。”我按照九叔的指示,從七盞煤油燈上跨了過去,走到九叔的跟前,問:“九叔,你找我有事?”九叔沒有回答我,而是說:“跪下,給我磕九個響頭。”這……雖然我很想問這是為什麼,但是一看九叔那樣子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回到我。好吧,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兒上,磕頭就磕頭吧。我跪在九叔麵前,結結實實磕了九個響頭。在我磕完之後,九叔端起了桌子上的小碟子,那裏麵有一汪清水。九叔用長直接劃破了小拇指,擠了一滴血在裏麵,然後將小碟子端給我,說:“喝下去。”不是,九叔,你過分了啊。你要我磕頭也就算了,還要我喝你的血?這有點說不過去啊。但九叔可沒有照顧我的情緒,直接瞪了我一眼,我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得,喝喝喝,喝還不行嗎?我端起小碟子,閉上眼睛,一飲而盡。等我喝下肚中才知道,剛剛九叔給我喝的並不是清水加血,這水很苦澀,喝下肚中,像是人世間的一切煩惱、困惱都從心頭激起。我甚至還掉下了一滴眼淚。“這是什麼水?”“忘情水。”“劉德華產的?”九叔白了我一眼,說:“忘情水隻是個名字而已,它是由多種苦澀植物的汁水混合而成,喝完之後能讓人有通徹人間疾苦的功用。”“為什麼給我喝這水?”“讓你明白,作為玉磯門傳人,抓鬼驅邪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哦,原來如此。等等,玉磯門傳人?抓鬼驅邪?九叔,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事情了。我就一普普通通的大專應屆生,什麼傳人啊?九叔說:“你給我磕了九個響頭,又喝了我們玉磯門的獨門配藥忘情水,就已經完成了入門儀式,拜在了我的門下,做了我的弟子。從此以後,為師會傳授你抓鬼驅邪的玉磯門獨門法術。”額,看來我被九叔擺了一道。“九叔,不是,我就一凡人,我就想好好工作好好上班,我不想抓鬼啊。”九叔微微一笑,站了起來,捋了捋欷歔的胡渣,說:“你簽下了靈魂契約,每個月都要進行恐怖遊戲。肯定要招來一大堆的鬼,你一點法術都不會,肯定是要被鬼給殺死的。”額……這麼說的話,好像也有點道理。九叔又說:“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幫你抓鬼?那一天晚上,我又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公司門口?”難道不是因為九叔為人熱情,極富正義感嗎?九叔搖了搖頭,說:“當然不是,我之所以看上你,想收你為徒,隻是因為你是天生的凋思命。”屌絲命?你才屌絲命。“不是屌絲命,是凋思命。”九叔看我不明白,特地寫下來給我看,我才看懂了。“天生凋思命的人,會一生黴運不斷,幹啥啥不成。”聽九叔這麼說,我發現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兒。從小到大,我真的是幹啥啥不成,總是闖禍。九叔說:“你現在唯有學習我們玉磯門的道術,才能改變人生。否則的話,你將孤獨終老,慘死街頭。”不帶這樣的啊,九叔你說的也太嚇人了。“學,還是不學,你給我個答案。”你大爺的,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能不學嗎?靈魂契約、天生凋思命,哪一樣都夠我受的了,我不學道術還怎麼活?“很好,那麼就進入到下一個項目。”啊?儀式還沒完啊?九叔拍了拍手掌,蘇陌就端著一盆紅色顏料走了進來。九叔走到小方桌前,拿起桃木劍,一邊揮舞一邊念咒,念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對我說:“脫!”“脫?脫什麼?”“脫衣服!”“脫多少?”“全脫了!”我偷偷瞟了一眼旁邊的蘇陌,見她臉色緋紅,雙眼遊離不定,跟我視線交叉的那一刻,更是驚的朝別的地方看去。太為難了吧?“脫!”沒辦法,拗不過九叔,我乖乖照辦,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都脫掉了。此刻我一絲不掛,心跳加速,都不敢看身邊的蘇陌。九叔又對蘇陌說:“把他全身都塗抹均勻。”蘇陌將那一盆顏料端過來放在地上,然後用刷子沾滿了顏料,開始在我身上塗抹。我現在可是光著了,這不全被她看到了?在劇烈的緊張+興奮之下,我身體中下部位的某個東西不自覺的就豎了起來。這一下可好,原本就頗為尷尬的場麵,現在更加的不知道怎麼處理了。蘇陌閉上了眼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後用手拍打我的那個地方,一邊拍還一邊叫:“快軟下去,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