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的學校裏麵在新建教學樓,就在老教學樓的旁邊。我推車帶著蘇陌路過新建教學樓的時候,正好看到幾個工人蹲在地上喝著茶水。他們的目光完全被附近的女生給吸引了,雙眼之中透漏出的全都是貪婪之色,一個個都不懷好意的樣子。但是白天人多,又是在學校,保安就在附近轉悠,這些人也僅僅是看著,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我湊到蘇陌耳邊,說:“這些人看上去不像是好人,你以後離他們遠一點,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要自己保護好自己。”蘇陌白了我一眼,說道:“你說的話怎麼這麼肉麻。還有,人家都是辛勤工作的工人,怎麼就不是好人了?我看你才不像好人。”嘿,這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麼?送到教學樓前之後,蘇陌轉過身看著我,說:“好了,不用送了。”“哦。”我最後看了一眼蘇陌,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頭有些酸酸的,竟然有些不舍得分別。我推著自行車往回走,走出十多步之後,轉過頭來偷偷看蘇陌,剛巧,蘇陌也看著我,並且那萬年冰霜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絲的笑容!我咽了咽口水,好美啊~~等等,我該不會喜歡上這個丫頭片子了吧?我一路走一路想,想來想去,也沒有想明百這種感情到底是不是喜歡。說實在的,從小到大,我還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我想起那個水鬼,或許,她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吧。回到家之後,我收拾收拾東西,就買了車票,趕去了老家,見奶奶的最後一麵。奶奶今年才七十多歲,年紀又不是很大,平時一個人生活在老家,身體非常健康。怎麼好好的就得了絕症,快死了呢?說實在的,我還真有點不太相信。經過半天的奔波,我回到了老家,一走進屋子,就感覺黴氣衝鼻,非常難聞,就好像家裏麵有什麼東西發黴了一樣。老家隻有老媽一個人,她幫我收拾好東西,準備了晚飯,說奶奶不在家裏麵,而是被送去了市裏麵的醫院。我匆匆吃過晚飯,就打的趕去市裏麵。到了醫院,進了病房,看到奶奶,確實一臉憔悴,雙眼緊閉,一副即將要死的樣子。病床邊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我老爸,另外一個是我爸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伯——蘇權。大伯終日在外奔波,工作很辛苦,但是他卻很有錢,經常寄很多錢給奶奶,保證奶奶衣食無憂。我剛走進病房,大伯就哼了一聲,給我甩了個小臉子。老爸歎了一口氣,對大伯說:“好了,你也別氣了。”大伯一聽就不爽了,說:“別氣?老媽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要我別氣?你的心可真大啊。我平時怎麼說來著?我出去賺錢,給你們打錢,你們就在家好好照顧老媽就得了。你倒好,非要出去打工,到頭來也沒賺幾個屁錢。”老爸被大伯罵的抬不起頭來,很窩囊,我在一旁看的很不舒服。我走到大伯身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說:“奶奶現在身體都這個樣子了,你能不能先閉上肛門?照顧老人是一個人的事情嗎?你終日在外,就不知道回來看看?”聽我這麼一說,大伯更來氣,直接推開我,說:“好啊好啊,小兔崽子都敢出來叫喚了,反了、反了!”他的嗓門很大,這在醫院裏麵是很忌諱的。果然,一個護士走了進來,手裏拿著病曆單,說:“吵什麼吵,醫院裏麵,安靜點。”大伯被嗆得說不出話,抬腳踹了醫院的牆壁,然後就氣呼呼的走掉了。護士看了看我們,說:“你們是病人家屬吧,我是今晚的值班護士小美,要是病人有什麼不對勁,立刻來找我,知道嗎?”我點點頭,說:“知道了。”然後,小美就轉身離開了。我看到老爸的眼睛上麵有深深的血絲,知道他這幾天晚上肯定沒有睡好,於是我就說:“爸,你也先去休息吧,今晚我來陪著奶奶好了。”老爸說好,他已經兩天沒睡了,實在困得很。老爸離開了,剩下我一個人陪著奶奶。我看著奶奶睡得很慈祥,一動不動的樣子,想起來年少時跟奶奶之間的一些事情,不禁眼眶濕了。一個人一整夜無所事事,肯定是會忍不住睡覺的。我也沒能忍住,在堅持到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我困得實在不行了,不知不覺間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我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外麵吵鬧的人聲以及哇嗚哇嗚的警笛聲吵醒的。一大清早的,怎麼會有警車的聲音?我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看到奶奶還是一如既往的躺在那邊,一動不動。我走出病房,看到很多人圍在醫院前台,嘰嘰喳喳的,也不知道是在討論著什麼東西。在好奇心之下,我走過去看了看,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差點連隔夜飯都給吐出來。隻見前台的地上有一大灘血跡,從前台一直拖到了門口。地上有破碎的衣服,以及很多很多的……碎肉。在前台的櫃子前,有一大片帶著頭發的人皮,上麵都是被咬過的牙印,看起來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吃剩下來的。在市裏麵,還會出現吃人的情況?我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從外麵走進來一位身穿警服,年紀在二十五歲左右的女警察,她一走進來,周圍的人就對她點頭哈腰。這是什麼人?這麼大的派頭。身邊一位老大爺告訴我,這位是市刑警大隊第三分隊的隊長——蕭薇。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些小警員看到她都要敬禮。蕭薇戴上白手套,蹲下來,開始搜索現場的蛛絲馬跡。我又問老大爺:“死的是誰啊?”老大爺給了我一個讓我稍微有點驚訝的名字:小美。昨晚那個值班護士,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