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豐紳殷德的一張俊臉,此刻已經扭成了一團,望著自己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殺意。
豐紳殷德指著空蕩蕩的牢房,暴跳如雷道:“你不是說人在裏麵好好待著呢嗎,哪呢?”
獄卒扭頭朝著牢房看去,一看之下,他也傻了,哎,哎呦我去,這不對啊,剛才和大人不是還在裏麵坐著呢嗎,這怎麼就沒了?
獄卒愣了好一會兒,隨後傻乎乎的握著牢房的木頭柵欄,朝著裏麵探頭喊道:“和大人,和大人您老還在嗎?在的話給個動靜,”
牢房依舊是鴉雀無聲,就連那隻耗子也沒影了。
眼見自己的父親消失不見,救父心切的豐紳殷德揪起獄卒的衣領,抄起了手中的鋼刀,狠狠的對在了他的脖頸之上,大怒道:“我阿瑪呢?快說你把我阿瑪藏到哪裏去了?”
獄卒想死的心都有,大哥,我不是真不知道啊,剛剛和大人還在這兒坐著呢,怎麼一會兒的功夫,人就沒了,看著豐紳殷德那要殺人的表情,和離自己不到兩厘米的鋼刀,獄卒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道:“額駙,小人.......小人是真不知道啊,我剛剛巡邏的時候還看見和大人坐在裏麵呢,可誰知道.......哎,等會兒,”獄卒突然冷不丁道:“額駙,和大人會不會是被其他人救走了,您不是做了兩手打算吧?”
豐紳殷德聽見獄卒的話也呆住了,被其他人救走了?除了自己還會有別人來救阿瑪嗎?不可能吧,自家阿瑪的人緣他是再清楚不過,狐朋狗友是挺多的,但這群人一看見和珅倒台了,全都有多遠跑多遠,生怕被牽連到,更有甚者幹脆落井下石。
最近嘉慶龍案上的奏折,九成以上都是彈劾和珅的,其中跟和珅拜了把子的就有二十人,認他做義父的也有六個,就現在這個樹倒猢猻散的局麵,怎麼可能會有人來救阿瑪。
當即,豐紳殷德下令道:“來人,給我一間間的牢房找,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必須找到我阿瑪。”要說這豐紳殷德也是急傻了,你以為你阿瑪跟你玩捉迷藏呢,人的智商真的是一個挺有意思的東西,動不動就少點。
幾十名死士,倒也想提醒一下,可瞧了瞧豐紳殷德哪能吃人的臉色後,趕緊拿了獄卒提供的鑰匙,立馬開始一間間牢房的巡查,不得不說他們很敬業,嚴格按照挖地三尺這個標準來尋找,可過了不到十分鍾,一個個就全都垂頭喪氣的回來了,道:“額駙,屬下們都找遍了,沒有啊。”
豐紳殷德一張俊臉都快漲成了暗紅色,再次揪住了獄卒衣領質問道:“在我們來之前,你可還看到其他人進來或者出去過?”
獄卒苦著一張臉搖頭道:“額駙,你以為咋這兒是個什麼好地方啊,最近幾天,別說人了,兄弟們連個螞蟻都沒見過,尤其是在您來之前,這天牢裏除了兄弟幾個跟和大人外,就剩一群耗子了。”
豐紳殷德無力地鬆開了獄卒,跌跌撞撞的依靠在了身後的木頭柵欄上,絕望道:“那我阿瑪到底去哪兒了?”
正當豐紳殷德絕望之時,一名死士神情慌張的跑進了大牢內,上氣不接下氣道:“額......額駙,不好了,宮裏來人了,您要是救完和大人咋們就快走吧,要不然一會兒就真走不了了。”
豐紳殷德大聲嗬斥這名死士道:“慌什麼,不過是幾個太監,你帶著幾個人把他們做掉,我找到阿瑪自然就會走。”
死士兄弟急的滿頭大汗:“額駙啊,要真就是幾個死太監,屬下就不來煩你了,可鑲黃旗的副都統也來了,還帶著一千多人,聽說是為了防止和大人逃跑。”
豐紳殷德聽完這個消息,額頭青筋暴起,重重的一拳砸在了身後的柵欄上,“察掄這個老東西,平日裏跟我阿瑪稱兄道弟的,現在一看風頭不對,立馬就把刀口指向了我們,媽的,本額駙和他沒完。”
圍在豐紳殷德身旁的幾十名死士,一聽見鑲黃旗的人來了,連忙詢問道:“額駙,現在該怎麼辦啊?您到是拿個主意啊。”
豐紳殷德的大腦,在此刻快速運轉了起來,他想了五分鍾,最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聽令,所有人全都跟我走。”
死士們問道:“額駙,咋們去哪兒啊?”
豐紳殷德垂頭喪氣道:“你們回家睡覺,我回家找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