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黃小偉和東方晴,牽著小婉兒的手,回到了客棧,今天三人又出去逛了一上午,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小婉兒吃著小糖人,握著東方晴的玉手,蹦蹦跳跳的走進了客棧,黃小偉看了看客棧內,果然,還是那三頭貨兒。
店小二在一個人擲色子,二傻子繼續睡覺,不過掌櫃的倒是沒有在坐到門口咬牙切齒的紮小人,反而一個人蹲在牆角,手裏拿著一根枝繁葉茂的樹枝,估計是剛從門口大樹上薅下來的。
掌櫃的拔下一片葉子,嘀咕一句,“幹,”又拔下一片,嘀咕一句,“不幹。”
黃小偉看著掌櫃的腳邊那十幾根光禿禿的樹枝,和滿地的樹葉,傻了半天。
臥槽,這兄弟幹啥呢?話說這麼多的樹枝樹葉,他都沒決定好到底幹還是不幹嗎?
東方晴帶著小婉兒上了樓,黃小偉出於好奇就搬了張凳子坐在掌櫃的身旁不遠處,他倒要看看,這家夥到底在幹啥。
兩分鍾後,掌櫃的拔下了最後一片樹葉,同時口中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幹。”
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極為糾結,最後又是一連歎了三口氣,走出了客棧外,不一會兒,他又拿著一根枝繁葉茂的樹枝走了回來,繼續蹲在角落裏,“幹,還是不幹的。”
當這根樹枝的最後一片樹葉被他拔下後,掌櫃的輕輕的吐出了“不幹”這個字眼,可以明顯看到,再說出這倆個字的時候,掌櫃輕輕的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股如釋重負的表情,但當他看向自己那空蕩蕩的客棧大堂後,又開始糾結了起來。
掌櫃死死地握著手中的樹葉,不行,這客棧都成什麼樣了,要是再不采取點什麼措施,自己不就完了嗎,掌櫃的一咬牙,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色,最後他猛然站起身,邁著大步走出了客棧大門,黃小偉望著他的背影兒,隻看到了兩個字,悲壯,看樣兒掌櫃的是要去對門鬧......艸!!
掌櫃的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客棧外,那架勢就好像要去刑場赴死一般,可過了不到十秒,就看見他弓著腰,手裏又拿著一根樹枝走了回來,一個人蹲在角落裏,繼續,“幹,還是不幹的。”
黃小偉徹底對他無語了,這說好聽點叫選擇困難症,說難聽點......簡直就是一個廢物,黃小偉已經猜到了,隻怕這掌櫃一上午,盡在那兒“幹還是不幹”,怪不得滿地的樹葉,就看他這樣兒,把整個福州城的樹枝都給他送來,讓他一片片的薅,他也夠嗆能決定好。
黃小偉來到了掌櫃的身旁,一把摁住了他的右手道:“大哥省省吧,別浪費樹葉了。”
“唉........唉........唉......”
掌櫃的又是一連歎了三口氣,苦著一張臉道:“客官,讓我一個人再想一想,我覺得我很快就能選擇出來了。”
黃小偉:“.......”
等你選出來,估計對門老板都死了。
店小二也是看不過去了道:“二舅,算我求你了,咋們豁出去跟他們幹一仗好了,反正現在也是死路一條,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不給咋們活路,咋們也不讓他們好過。”
掌櫃的擺了擺手道:“讓我在好好想想吧。”
店小二無可奈何的坐了回去,黃小偉則是冷不丁來了一句,“我說掌櫃的,你還想把這個天香閣繼續開下去嗎?”
掌櫃的放下了樹枝,“怎麼不想,這可是我的心血啊。”
黃小偉道:“那你覺得照目前這個情況,你的天香閣還能開幾天,就算你家底厚實,可光出不進,遲早有一天得敗光,到了那時候你的天香閣依舊像現在一樣毛人沒有,而人家對門照樣是生意興隆,對了,我看你平常沒事兒就算賬,你應該能算出自己這個客棧一個月的開銷吧?應該也能算出,敗光自己家產需要多少時間了吧?”
“是五年,還是十年來著?好,我給你多說點,十五年!!”
黃小偉繼續鼓動掌櫃的道:“十五年後,你覺得你自己和門外的乞丐有什麼區別,到時候別說你給人家送吃的了,他們都得賞你點殘羹剩飯,還有你外甥,他可還沒娶媳婦兒呢,他以後要是跟著你要飯,誰家姑娘願意嫁給他,而且你還沒有兒子,照這麼看,你遲早就得斷子絕孫啊。”
掌櫃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顯然黃小偉的話,深深的擊中了他的內心。
在黃小偉的視角隻能看到,掌櫃的渾身都在顫抖,最後,掌櫃的又是一咬牙,這個窩囊廢總算拿出了點男子氣概道:“媽的,老子跟他們拚了。”
店小二拍手叫好道:“漂亮,二舅咋們早就應該這麼辦了,你等著哈,我現在就去把我兄弟叫來,今兒不搞臭福滿樓,決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