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掌櫃的好歹還能用迷煙把那個年輕人迷暈,可現在呢?一個體格不比二傻子差的威猛大漢就站在店小二他們的眼前,迷煙雖然還在懷裏呢,但他們有掏那個功夫,人家早就把他們撂翻了。
店小二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急得滿頭是汗,要不說關鍵時刻還得靠傻子,二傻子看起來就比店小二鎮定多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怒視大漢,雙手也摸到了身旁店小二腰間的木棍上,看樣兒他也不傻,知道砍人和打人的區別。
眼前這位威猛大漢跟二傻子一樣,在福滿樓裏從事的是大廚這個行業,光看看他那個大肚子就知道了,不比二傻差到哪裏去。
此刻,這位大廚就死死地盯著店小二和二傻子,一雙虎眼,顯得甚是凶神惡煞,這氣勢,加上那粗獷的身材和眼神,說他是個亡命徒也不過分。
這時,怒視店小二倆人大漢,猛然抬起了雙手,店小二嚇得差點尿褲子,完了完了,還是趕緊投降吧,這要是被他揍一頓,自己的小身板指定扛不住啊。
而且自己也沒做什麼吧,到了公堂,知府大人最多也就給他定個私闖民宅的罪名,雖然他這身打扮不太對勁,但好在除了二傻的腰裏有個雞腿,在無其他贓物,偷個雞腿,總不至於砍頭充軍吧?
店小二張了張嘴,剛打算開口求饒,請大漢放他們一條生路,可口中的話語都到了嗓子眼,結果又被他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隻見眼前的這名大漢猛地張開了雙臂,然後像個睜眼瞎一樣,四處的亂摸了起來,大漢扶著灶台,眼神空洞的找著什麼,一邊找還一邊嘀咕:“媽的,餓死老子了,雞腿在哪兒呢?”
二傻子和店小二同時傻眼了,二傻子小聲道:“他他他......”
“嗯?什麼聲音?”
大漢朝著店小二和二傻子的方向望去。
此時的店小二終於機靈了一把,急忙捂住了二傻子的嘴巴,同時在他耳邊用一種異常小的聲音道:“別出動靜,這好像是個夜裏瞎。” (夜裏瞎,學名,夜盲症)
二傻子趕緊聽話的點了點頭。
夜盲症的大漢,在這黑漆漆的廚房裏,就跟個瞎子沒什麼區別,眼前除了一團黑還是一團黑,但他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而且看樣兒也是不止一次半夜出來找宵夜了,再加上他對廚房的熟悉程度,所以才沒有點燈,不得不說傻人有傻福,這笨賊三人組的運氣也是夠好了。
大漢一路摸到了菜板上的一個小碗裏,他摸著空蕩蕩的飯碗,奇怪道:“咦?雞腿呢?我明明就給放到這兒了啊?”
店小二趕緊從二傻子懷裏掏出雞腿,二傻子還有點不樂意呢,死拽著雞腿不放,最後店小二沒辦法,讓他咬了一口,隨後才墊著腳,無聲的來到了大漢的身旁。
跟掌櫃的一樣,他連口氣兒都沒敢喘,輕輕的將被二傻咬過一口的雞腿放到了大漢的手邊,這才急忙退了回去。
夜盲症大漢對著菜板一頓亂尋摸,終於他摸到了雞腿,嘿嘿一笑,隨後又找了倆個饅頭,一個燒餅,便心滿意足的叼著雞腿離開了廚房。
“哎?這怎麼成了個小腿,我留的明明是大腿啊!”
聽到大漢臨走前傳來的聲音,二傻頗為自豪的張開嘴,吐出了一根骨頭,他那一口直接給個雞大腿咬成了個雞小腿。
當大漢的身影消失在廚房後,店小二和二傻子異口同聲的鬆了一口氣,媽的,差不點沒嚇死老子,這貨兒早不出來,晚不出來,非等這時候才出來,心髒病差點複發,“哎,二狗,別愣著了,趕緊看看亂燉.......我他媽沒讓你吃,讓你找。”
.......
店小二和二傻子有驚無險的過了一關,到了掌櫃的這兒,還是老樣子,他伸出手把眼前臥房門上糊的窗戶紙捅開了個小窟窿,然後把手中的迷煙對著裏麵一頓猛吹,直到再也沒有一絲青煙飄出,他才放了下來。
然後掌櫃的就站在原地等著,十分鍾後,他輕輕的推開了臥房的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黃小偉急忙跟上。
進了臥房,一片黑漆漆的,整座房間的布局很簡單,除了桌子椅子梳妝台之後,就是掌櫃的正對麵擺著的一張大床,床上躺著兩道熟睡人影兒,沒意外的話,應該就是福滿樓老板萬春和他媳婦兒。
掌櫃的一步步來到了梳妝台前,小心的翻查著秘方,可梳妝台除了胭脂水粉再無他物,掌櫃的又來到了衣櫃前,同樣隻翻出了一件又一件衣服,這下掌櫃的可扒瞎了,媽的,藏哪兒去了?按理說這秘方應該就在他臥房吧!
這時,掌櫃的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角落中的書案,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其實書案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真正讓掌櫃的感到高興的是,書案上方擺放的一個小箱子,還上了鎖,不用問,秘方肯定就是這裏麵。
掌櫃的小心翼翼的來到了書案前,看著眼前的小箱子,高興的直打哆嗦,好啊好啊,有了它,天香閣就能東山再起了,掌櫃的不是職業扒手,他現在的行為,更像是個入室搶劫的土匪,繼承了土匪該行業的優良傳傳統,掌櫃的決定直接抱著箱子跑,回去在慢慢開,或者找孫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