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八章文明(1 / 2)

白袍鬼將陳慶之還活著,事實上,他也是這片戰場中,唯一還活著的一個人了,他沒有狄青高長恭那般出色的武藝,甚至就連一個最普通的士卒都不如,可他卻活的好好的,身上連一點傷痕都沒有。

而在他的腳邊,卻堆滿了密密麻麻的屍體,他的七千白袍軍,為了保護他全都死光了,若是沒有這七千舍生忘死的白袍軍,陳慶之恐怕早就死的不能在死了。

想起那些為自己一次次擋下馬刀羽箭的士卒,陳慶之的眼角不禁留下了一行清淚,上一世,他帶著他們攻城略地,鑄就了無數輝煌,可這一世,他卻帶著他們走向了毀滅,但陳慶之不後悔。

麵對著成吉思汗的問話,陳慶之蒼白的臉龐,露出了一絲苦笑,還說什麼?他是在問自己會不會投降吧。

陳慶之仰頭凝望那濃煙滾滾的蒼天,“名師王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可惜啊,他並沒有發揮出自己真正的能力。

陳慶之不如武將般驍勇,他真正厲害的還是自己那個智慧的大腦,但這場大戰,更多意義上還是一場兩方力量的硬悍。

他隻有七千人,沒有任何的有利條件可以利用,就是在城外血戰,野戰,嗬嗬,再者.......七千破十萬,說來很好聽,可他當年的對手又怎麼能跟成吉思汗這種人傑相提並論?

陳慶之拔出了自己的長刀,不屈的向成吉思汗衝去,但他的身體實在是太羸弱了,乃至於在衝鋒的時候,還不慎摔了一跤,這讓他看起來竟是那般的狼狽不堪。

“哈哈哈,”看著陳慶之摔倒的模樣,戰馬之上的蒙古鐵騎都發出了不屑的嘲笑聲。

“閉嘴!”成吉思汗一聲怒叱傳來,隨即重重的一巴掌甩向了自己身旁笑得最大聲的兒子拖雷,拖雷被父親打的立刻收住了笑容,所有的蒙古鐵騎也趕緊閉上了嘴。

成吉思汗瞪了兒子一眼,扭頭重新看向了又一次向自己衝來的陳慶之。

望著陳慶之那踉蹌的身影兒,成吉思汗止不住地搖頭歎氣,武掉天王冉閔,是一位有血性的漢子,他寧死不降,成吉思汗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連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也是如此?

可以將這理解為是他的迂腐嗎?嗬嗬,陳慶之迂腐?簡直就是笑話。

那又該怎麼解釋呢?唉......成吉思汗發現了,漢人身上的這種精神,真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說來,這也就是他們教育的成功吧。

精忠報國,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傳達了上千年,這是否也就是自己和漢人之間的區別?

漢人的孩子,從小都會上學堂,接受教育,而自己的孩子呢?每日馳騁於遼闊的草原上,與野狼搏鬥。

確實,同齡的漢人孩子是絕對無法戰勝他們蒙古的孩童,就連成年的漢人也是一樣,所以他們的軍隊不是自己蒙古鐵騎的對手,但.......成吉思汗的心中有了一個疑問。

武力真的就能決定一切嗎?

若真是如此,恐怕都不用自己動手,漢人早就被其他的遊牧民族消滅幹淨了吧,遠的不提,就說說北宋,如狼似虎的金兵攻破了他們都城,就連兩任皇帝都成了俘虜,可他們終究還是挺了過來。

而且最後,他們沒有滅亡,反而是大金先滅掉了,縱然這裏有著自己出手的緣故,可假如沒有自己,南宋就一定會亡嗎?

兩方一旦真的再起刀兵,輸的就一定會是南宋?為什麼總感覺金人失敗的可能性會大一點!

想到這裏,成吉思汗不由心頭一顫,沒搞錯吧,那群在自己眼中隻會舞文弄墨的漢人,竟會有那麼大的力量!

成吉思汗如果知道,日後他建立的大元,一個橫跨了亞歐大陸的超級帝國,在短短的九十八年後也將麵臨毀滅,恐怕就會明白一個道理。

遊牧民族行軍打仗或許是一頂一的好手,但是他們卻無法像滿清那般,知道該如何正確的統治這片中華大地。

無論是大金還是大元,建國初始,國力強盛,可沒等過上個幾十年,便會開始走下坡路。

不可否認,那些遊牧民族所建立的政權,壽命都很短,到了最後,也就是今天,所有那些在曆史中留下了濃墨重彩一筆的遊牧民族都漸漸走上了融合這一條路,與漢人通婚和親,成為一家人。

因為他們的文化和中華民族相比,太過於薄弱了。

三千六百年前,當一塊龜殼之上,被人刻下一種奇特的符號後,中華民族的文明便誕生了。

此後,龜殼被竹簡所代替,奇特的符號被賦予了文字的稱呼,先輩將他們一生的所見所聞都寫在了上麵,傳給了後人,漸漸,竹簡便換成了白紙,印刷術的出現,更是使得文明大肆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