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寬闊的偏殿內,擺放了十幾張紅木桌椅,其上文房四寶樣樣俱全,七八位身穿華服好不可愛的孩童,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聽著劉光路同誌開始進行論語的掃盲教育。
劉光路一手拿著一本論語,一手背在身後,站在過道上,搖頭晃腦的朗誦道:“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溫,不亦君子乎?”
劉文盲又開始丟人現眼了,人家孔聖人明明寫的是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到了他這兒直接就變成了人不知而不溫.....雖說這倆字長的差不多,但你也不能文盲到這個地步吧,一看就是第一天上課,昨天晚上沒有好好的複習。
在劉文盲那句人不知而不溫說出口後,私塾裏的七八個皇子公主忍不住小聲討論了起來,一個三四歲的小皇子脆生生道:“好像不太對哎,昨天母妃教我的明明是人不知而不慍啊,怎麼到了先生這裏就成了人不知而不溫呢?”
另一位長相甜美的小公主道:“那會不會是先生念錯了啊?”
“先生也會念錯嗎?”
小公主咬著自己的小嘴唇道:“大概吧,我也不知道。”
聽到皇子和公主們的議論,劉光路這張臉頓時就掛不住了,難得他還知道是自己說錯了,就這還是人家小皇子說出了原句,他才猛然想了起來。
這也賴不了別人,劉光路同誌上一次看論語還是在七八歲的時候呢。
隻見劉光路輕咳了一聲,裝起了大尾巴狼道:“這個字,其實有兩種念法,你說慍還是說溫,道理都是一樣的,大家不必糾結。”
那位長相甜美的小公主,立刻伸出了自己的小手發問道:“可是先生,這倆個字寫起來也不一樣啊。”
“呃.....這個.....它吧.....”劉光路幹張嘴也說不出所以然,果然,小孩子都是不好糊弄的。
如果劉光路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公主未來是誰,給他一百個膽子,也絕不敢來糊弄人家。
這位小公主就是武則天與李治的小女兒,李玲月,說名字可能沒人知道,但她還有一個封號,太平。
太平公主,李玲月。
劉光路同誌的臉皮貌似不薄,立刻轉移起了話題,“好,我們繼續念。”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好不容易念對了一句後,劉光路同誌將目光放在了正認真聽講的小婉兒身上,嘴角劃過一絲冷笑,當即一步步走到了小婉兒的麵前,牛逼哄哄道:“剛才看你談論的很興奮嗎,來,把老子......啊不對,把先生剛才說的論語重複一遍,要是有一個詞兒說錯,老子可竹板伺候。”
小婉兒仰著小腦袋,愕然的看著劉光路,你幹嘛呀,婉兒剛才什麼也沒說啊,明明是玲月妹妹說的好不好。
劉光路這種貨色的也就能欺負欺負小孩子了,可就這樣,他還欺負不過呢,要知道,劉光路同誌,你眼前坐著的這個可是上官婉兒啊,不是村東頭的傻姑娘。
小婉兒聽話的從高高的椅子上蹦了下來,可她實在是太小了,高大的紅木書桌直接把她整個人都擋在了下麵,小女孩兒隻得邁著小步子來到了過道,張著小嘴,清脆的複述了一遍劉光路剛剛說的那兩句論語。
小女孩兒很完整也很正確的說完了,沒有一點錯誤,搞得站在一旁準備時刻挑錯的劉光路直接呆在了當場,心想這小丫頭不對勁吧,才特麼六歲多一點,居然就能把論語背下來,雖然才兩句,但自己六歲的時候,看論語還跟看天書一樣呢。
劉光路同誌是真不要臉,他居然能拿自己和小婉兒相提並論,啊呸,你個六歲多連話還說不囉嗦的智障兒童,怎麼好意思和我們的小婉兒比。
不客氣的說,劉光路現在就算是讓小婉兒把整部論語都背一遍,小女孩兒也是手到擒來,在唐朝這段時間裏,武則天每天都會和顏悅色的教導小婉兒,再加上小女孩兒很聰明,學什麼都很快,論語早在幾個月前就悟透了。
劉光路同誌見自己抓不到小婉兒的馬腳後,氣急如焚,而他接下來的舉動,也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為人的下限。
劉光路鐵青著一張臉,咬牙切齒望著小婉兒那一臉天真的模樣,冷聲道:“昨天先生都給你們留了功課,功課內容就是要背誦下來整部論語,好了,現在先生要開始檢查功課了。”
劉光路一指站在自己眼前嬌小的上官婉兒道:“就從你第一個開始,要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別怪先生手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