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晚上十點。
絢爛的煙花早已將夜空點綴的五光十色,每一分每一秒幾乎都有衝天而上的煙花在黑色的天空中,與群星爭奪那屬於他們自己的光芒,忽遠忽近,忽明忽暗。
當璀璨的光芒消失,露出其後的那抹黑暗時,一顆巨石便好像砸在了你的心頭,沉澱澱的。
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注視著那絢麗夜空的前田,癡迷的像身旁的同伴說道。
“辰雄,真美啊。”
趴在前田身旁的觀察手辰雄,同樣暫時放棄了對山腳下那座別墅的監視,鬆掉了手中的望遠鏡,辰雄趴在枯樹叢中仰頭凝望著五光十色的夜空,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是啊,真漂亮啊,我記得上一次看這麼美麗的煙花,還是在大阪夏天的煙花大會,那天的煙花就像今晚的這樣,美麗,而又動人心弦。”
隱藏於枯樹葉中的前田,從狙擊鏡中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戴著戰術手套的左手,不安分的捏著手中的一根枯樹枝,那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樹枝在前田的手中發出了難聽的崩裂聲。
“辰雄,我想美子了,你說她現在過得好嗎?”
將自己手中的枯木捏成了一塊又一塊的碎渣後,前田想起了自己的那遠在故鄉的女友。
辰雄聽到前田提起他的女友,自己也不免想起了他的妻子。
“應該過得不錯,放心好了,我們馬上就可以回到日本,到那時就可以見到她們了。”
“說的是啊。”前田重新將視線投入了自己的狙擊鏡內,監視著整座別墅區的風吹草動。
辰雄也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望遠鏡,觀察著別墅的情況,雖然他自己都知道,根本不會有任何情況發生。
今天是他來到這座中國荒涼山坡的第二十一天了,在這二十多天裏,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除了保安和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出現在別墅的附近,那些偶爾來散步遛彎的老頭當然沒有算在裏麵,因為在這些行動組的成員眼中,他們隻會記住會對他們造成威脅的人,老頭老太太.....很顯然不再這個行列。
要說這二十多天裏,唯一的一次比較讓他們緊張的事情也就是黃小偉的逃跑了,可......那好像也沒好緊張的,那個中國青年逃出別墅連五分鍾都沒能跑上就被抓了回去,嗬,無趣啊無趣。
簡直是太無趣了,如果可以的話,辰雄倒是滿希望能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這種無所事事的日子對他而言,著實有些難熬,因為無聊,太無聊了......
整日望著那一成不變的景色,出現在自己視線裏的永遠都是那些身穿製服的工作人員,連條狗都沒能見過,唉......想到這裏,辰雄放掉了手中的望遠鏡,反正再過兩個小時就是十二點了,在這之前自己就先休息一會兒吧。
“前田,你先盯十分鍾,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會兒。”辰雄趴在了地上,聞著枯木枝那有些難聞的氣味,懶散說道。
但出乎他的預料,前田並沒有立刻回應他,不過很快,前田還是回應了,可回應他的隻有一聲拉動槍栓的聲音。
瞧著狙擊鏡中朝別墅一步步前進來的兩名陌生人,前田已最快的速度進入了戰鬥狀態。
“十二點位置,可疑人物兩名。”
辰雄早在他拉動槍栓的那一刻便恢複了戰鬥姿態,手中的紅外望遠鏡很快便注意到了那兩名可疑的目標人物,辰雄輕輕捏住了嘴邊的對講器。
“六號,六號,零號聽到請回答,完畢。”
“零號聽到,完畢。”平田一郎那冷漠的聲音從對講器中傳出。
辰雄一邊注視著望遠鏡中那兩名陌生人的裝扮,和手中拿著的東西,一邊衝對講器有條不紊道。
“零號,現你方五百米外,兩名可疑男子正向你這裏慢速前進,一人年齡約為二十歲左右,一人則將近六十,他們的手中分別拿著豆油和大米,請問是否擊斃?”
對講器那邊沉默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平田一郎是去找劉翻譯問眼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去了。
過了大約兩分鍾,劉翻譯那諂媚十足的話語傳來,“太君,您老悠著點,千萬別動手,那些肯定是來給咋們送年終關懷的社區工作人員,放他們進來,我來應付。”
“明白了,完畢。”
.......
別墅內,劉翻譯畢恭畢敬的將對講器還給平田一郎,平田一郎狐疑的接過對講器,拿起望遠鏡順著別墅窗戶又看了看不遠處正朝這裏一步步走來的倆人。
“劉,你確定那些人沒有任何威脅嗎?”
劉翻譯拍著胸脯道:“太君,您就放心吧,沒瞧見他們手裏拿著的都是什麼嗎,兩桶豆油,三袋大米啊,這在我們中國,那可是居委會過年了發東西的標配,您放心,這倆絕對是給咋們送關懷的,一會兒我應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