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二年春三月,自上次的漠南之戰已經過去了兩年,就在今日,劉徹的一紙詔書,拉開了第一次河西之戰的大幕。
“傳陛下聖諭,匈奴連年襲擾邊關,掠殺我大漢子民,朕心甚痛,即日冊封驃姚校尉霍去病,為我大漢驃騎將軍,率軍萬餘,不日出兵河西,壯我大漢國威!”
小順子公公那尖細而又悠長的聲音直入九霄,響徹在了整座大漢皇宮,整座長安城,乃至於是整個大漢。
在這一日,所有人都知道,兩年前那個立下了蓋世功勳的年輕人將再一次披甲上陣,而這一次,他是大軍唯一的統帥。
“要打仗了。”守衛在大漢皇宮的羽林軍將士仰頭凝望蒼天,口中喃喃自語,“但願驃騎將軍這次能凱旋而歸。”
唯一讓人感到有點不放心的,就是驃騎將軍乃是第一次獨自統帥一軍,之前他最多也才統帥了不過八百人,真不知道此戰最後的結果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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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的府邸中。
一身淡青色漢服的衛青,靜靜的站在院落內望著園中那株昨日才盛開的桃花。
春風拂過,飄散的花瓣隨風而起,灑落在了園中的每一處角落裏,在這詩情畫意的一幕中,衛青的臉色卻算不上多麼的好看。
注視著那一簇簇粉紅的花團,衛青不自覺的蹙起了一對虎眉,眼前又是一陣春風拂過,吹得桃花四散飄零,隨著這陣春風,衛青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唉......也罷也罷,自己不能跟他一輩子,讓他早點獨自領兵也好,”衛青仰著頭,注視著上蒼,輕聲訴說著。
“去病,這一次,舅舅不能在你身旁保護你了,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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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夫的寢宮中。
舉止嫻雅,秀色可餐的衛子夫,坐在書案前,那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靜靜的披灑在她的肩後,衛子夫雙手合十,緊閉雙目,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心中為霍去病祈禱。
“菩薩保佑,保佑去病這次能平安歸來,隻要去病安然無恙,妾身願一生吃素,永不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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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的書房內。
劉徹坐在書案前,手中捧著霍去病當時取得大捷的那份戰報看了許久,即便是早已能把這份捷報背下來,劉徹還是耐心的看完了它,但要是換了以往劉徹看完霍去病的戰報即便不能開懷大笑,臉上至少也該有著幾分的笑意,可今日劉徹的臉上麵無表情,甚至還有著一絲擔憂。
放下了手中的捷報,劉徹閉上了雙目,右手的食指輕輕敲打著書案。
“噠噠噠。”
就這樣,劉徹一直坐了二十分鍾。
二十分鍾後,劉徹慢慢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目,低垂著眼瞧著書案正中央那份自己不久前剛剛讀完的捷報,劉徹發出了一聲苦笑。
“也不知道朕這次做的對還不是不對,於情於理,你的年紀都太小了,哪怕是現在也才不過十九歲而已,但......去病啊,姨夫真的是沒有什麼別人能依靠了,你......可萬萬不要讓姨夫失望,就算........就算不能凱旋而歸,至少你本人也需活著回來吧。”
“朕能否消滅匈奴,你又能否成為我大漢日後的頂梁柱,可就全看這一戰了。”
“去病,萬萬勿要讓朕失望。”
“一切......都看你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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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甘肅省合黎山、龍首山和祁連山之間,有一處東南至西北走向、長達1000公裏的狹長地帶,因地處黃河以西,古稱“河西”,又因其獨特的地理位置,稱為河西走廊。
這個連接內蒙古高原和青藏高原的走廊,水源豐富,土質肥沃,宜耕宜牧,乃是中原腹地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道,戰略地位十分重要,而在這裏等待著霍去病的也將是,渾邪,休屠,盧胡,折蘭,四王所率領的數萬匈奴鐵騎,可他卻隻有一萬人,哦不對,是一萬八百零一人。
第一次河西之戰,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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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偉家別墅。
楚夢瑤貼心的在臥室裏為霍去病穿著鎧甲,在這整個過程中,霍去病都很沉默,靜靜的站在原地,讓楚夢瑤為自己披甲。
很快,戰甲附體,大紅色戰袍也靜靜披落在了霍去病的身後,楚夢瑤伸著自己的芊芊玉手為霍去病捋平甲胄內的漢服,想讓他穿的舒服一點。
最後,楚夢瑤的手中出現在了一頂擁有紅色翎羽的漢將戰盔,可這次她卻沒有立刻為霍去病戴上,反而是拿著戰盔,低下了頭。
注視到楚夢瑤這反常的舉動,霍去病嘴角掛上了一抹笑意,柔聲問道:“怎麼了?”
楚夢瑤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她重新抬起了自己的小腦袋,盈盈一笑,“沒什麼,隻是.......你這次大概多久才能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