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遠處那名立身於戰馬上,不怒自威的年輕人,看著他身旁那些已然長刀出鞘的漢軍驍騎,鎦圖千騎長的心理防線,刹那間崩潰了!
霍去病.....是霍去病,天啊,他怎麼來了?!
等等.....難不成,難不成他是......難不成他是來消滅我們的!
想到這裏,鎦圖千騎長猛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喉結一下下的翻動著,腦袋早已因為巨大恐懼的降臨而化成了一片漿糊,他居然被霍去病嚇得都不能正常思考了,即便那個年輕人什麼也沒有做,隻是站在遠處,默默的盯著他,可這就已經給予他無數的壓力了。
在霍去病的麵前,鎦圖千騎長竟然是被嚇得連受降都不敢想,一心一意認為霍去病就是來消滅他們!
冷汗瞬間打濕了鎦圖千騎長身後的衣襟,鬥大的汗珠更是一滴滴從他的額頭滑落,雙唇早已是蒼白一片,刹那的功夫,鎦圖千騎長的內心早已是波濤洶湧,掀起了萬丈波瀾!
對,他一定是來殺自己的,不然他為什麼把陣腳都提前拉開了,完了,完了,匈奴完了,大王完了,霍去病來了啊!
這也不能怪他,要知道,要知道他麵前的可是霍去病啊,可是用一萬疲軍就擊潰了三萬精銳騎兵的霍去病啊,還在一個月後領兵直接擊敗了河西新晉五王,收複了整片河西大地的霍去病!
對於霍去病這麼一位能讓河西匈奴小兒止啼的存在,鬼能不怕?鬼能認為他不是來殺人,而是來受降的!
在鎦圖千騎長的心中,霍去病跟受降二字根本掛不上任何關係,因為在他的認知裏,但凡霍去病出現,就勢必代表自己這一方大軍的土崩瓦解,他來受降?我看是直接來把我們打成俘虜在受降吧。
此刻,鎦圖千騎長徹底因為恐懼而喪失了一切理智,他哆哆嗦嗦的揚起自己手中的馬鞭,嘴唇發紫,臉色蒼白,剛準備發出一聲吼叫,拔馬逃回匈奴大營,告訴渾邪王,霍去病來要命了,可不料,有人替他這麼做了
“快......快跑,霍去病來了!霍去病來殺我們了!!”
鎦圖身邊的三個親兵,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在馬背上一聲驚呼,隨後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被後方的漢軍用亂箭射死,撥馬就向著匈奴大營的方向逃去。
可這一次鎦圖卻沒有跟他們一起走,因為那三個親兵的慘叫,終於是把鎦圖從恐懼的邊緣給拉了回來,他忽然想起了臨走前渾邪王的囑咐,忽然想起了自己馬背下的休屠王人頭,逃命的動作停了下來,理智短暫的戰勝了恐懼。
他不能.....辜負大王的期待啊。
而且.......而且這霍去病大概也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就胡亂砍殺一通的人吧,自己這一方都打算投降了,還是拿休屠王的人頭當投名狀,霍去病應該會給大王幾分薄麵的。
一念至此,鎦圖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向身後被霍去病嚇破了膽子,遠遠逃走的親兵大聲,卻是顫顫盈盈的喊道:“胡......話說什麼,霍將軍不是來殺我們的......他是來給我們受降的,你們.......你們回去不準亂講。”
說老實話,剛剛他喊出來的東西,自己都不信,霍去病不是來殺我們的?我靠,你開玩笑呢,陣勢都擺好了,那敢問一定要把屠刀架到你的脖子上才算殺是吧!
可鎦圖還是這麼說了,不管怎麼講,他都要去跟霍去病談談,試上一試。
於是,哆哆嗦嗦的鎦圖千騎長,咬著牙,白著臉,留著冷汗,三魂七魄早就被嚇丟了兩魂六魄的他,硬頂著恐懼向霍去病的位置趕了過去。
.......
渾邪王臨時建起的大營裏。
四萬多名匈奴士卒好似一團團沒頭的蒼蠅般聚攏在渾邪王王帳前的大片空地上,嘰嘰咋咋的議論著不遠處的漢軍......和他們大王的
整整四萬人,空地前自然不可能全部夠站,不然那就不是四萬了,四百還差不多......事實上在渾邪王王帳前的空地上,一共也才擠下了五百多人,全都是將校級別的小官,其他士卒全都分散在大營的四周,反正沒一個是在帳篷裏躺著睡覺的。
自打渾邪王下令召集全軍後,四萬匈奴士卒就都從自己的帳篷裏走了出來,但因為離王帳附近的空地都被人站滿了,所以絕大多數人都隻能站在自己的帳篷前,墊著腳的向遠處高台上的渾邪王帳張望,想要聽聽自己的大王到底想跟他們說些什麼。
可因為人數太多,很多人都是一臉的茫然,有不少還不知道渾邪王一會要訓話呢,隻是跟著同伴的腳步一同走了出來而已,這人多的劣勢,可謂是暴露無遺啊。
時間就在這嘈雜的議論聲中一點點的過去,五分鍾後,獨掌的渾邪王就帶著幾名親兵和千騎長走出了王帳,來到了這四萬亂哄哄的將士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