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那個女人(1 / 1)

很快的,玉璕便明白了這女人的想法,所以他不得不回避對方的目光。這可真是扯淡,他玉璕隻是個小廝,即使能打些野架,但這可不意味著他能和古妖硬碰硬。若是他這樣的家夥,都能夠讓古妖吃癟,那古妖早就被滅絕了。玉璕咬著牙,想要開口拒絕。但就在這時,二先生的聲音傳來。雖不大,但在死寂的大堂裏卻如落雷,尤其他還提到了某人的名字。他已經聽不清二先生究竟說了什麼,傻呆呆地坐在長椅上。周圍灼熱的目光,讓他就像是沸騰的燒水壺壺蓋。玉璕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都明白自己能做到什麼,做不到什麼。他不是先生,不能如同在座的各位先生肆意調動天地元素,改變天地之勢,拈花摘葉之間便能毀天滅地。他就是一顆樸實剛建的樹,默默開花生果,難道你能指著這棵樹能跟劍一樣戳死人?沙場之中,將軍總是會灌輸給士兵榮耀感與責任感,但在他看來,這些東西是給予勇士和英雄的,而非是士兵的……他們隻是接受命令,然後一股腦地用性命填平將軍前進的路。玉璕痛恨那樣的做法,他不可能如同那些人一樣聽聞——“你是想當三秒鍾的英雄,還是一輩子的懦夫。”之後,便會義無反顧地站出來,大喝這件事除了老子,還有誰能勝任?這在玉璕看來,是蠢,愚蠢,蠢不可及。但這世上總不會缺乏那樣的人,玉璕感受到了身邊的人扭動了一下,唐玉站了出來,她開口道:“二先生,林度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和玉璕一定會找到他們的下落。”可自己的愚蠢永遠抵不上隊友的智障,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她會在什麼時候在你背後捅刀子。玉璕的臉抽搐著,他想要大聲開口拒絕,但是已經來不及,手被毫無預警地抓住。玉璕急切地想要掙脫開,卻被抓的更緊。她手心裏有些汗,手腕在微微抖動著,青白色的血管開始凸顯……玉璕望向對方,手停了下來,這個可憐的女人一定發生了些什麼。唐玉如同上一次一般,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的麵前,和自己拌嘴。他曾聽小升說,貓是一種極其敏感的動物,她不近人,隻會在自己害怕的時候跑到令自己心安人邊蜷縮著,而唐玉大概就是這樣的,可這種被人所依靠的感覺令玉璕真害怕。在得到二先生肯定的回應之後,不再多說什麼,唐玉直接拉著玉璕的手,將他從座位上硬生生地拽起來,離開屋子。隨後,她的腳步越來越快,最終變成了狂奔。在文啟學院下山的雲梯之上,她唱著跑調的曲子,拉著一個人偶一路狂奔。那個女人說我們要去遠方。玉璕嘀咕著說這真像是誘拐,唐玉拉住他的手變成了緊握,她順著迎麵而來的風大聲喊道:“不!這是私奔!”就這樣,玉璕跟著一個瘋女人跑出了屋子,跑出了雲梯,跑出了文啟學院的山門。……短暫的沉默後,大堂裏再度陷入寂靜,這看似極其荒唐的一幕,卻因為唐玉的身份而顯得又那麼合理。唐玉是一個極其特殊的人,她並非如同在座的各位一樣聲名遠揚,甚至連文啟學院的教習先生都不知道有這個學生存在。所以大部分的學生或多或少地以低聲的議論來表達自己的不滿,竟把這麼重要的差事交給了一個叫不出名兒的女人和一個明顯就是廢柴的家夥。?洛寧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兩人離開的地方,開始慢慢琢磨起自己的計劃。他可不是這些沒什麼見識的鄉巴佬,唐玉之所以不被人所知,是因為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沉睡在自己夢境之中,很少會醒來,就連自己也不清楚她究竟沉睡了多少年。這個表麵上也許隻有二十幾歲的女人,可能比在座的所有人都年長。二先生清了清喉嚨,掃視了一圈那些議論紛紛的學生,宣布道:“既然唐玉接了,就請回吧。”每個人心中若有所思,即使有所不滿,但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麵對二先生時,他們會很自然地收斂自己的驕傲和脾氣。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們也明白自己麵對古妖,可沒多大活路。這些天之驕子,曾很自然地享受別人目光所帶來的榮耀,自負無論任何事他們都能做到。但是,他們卻不得不承認當自己聽聞這次任務的目標是一隻古妖之時,他們退縮了,那是本能的膽怯。古妖,在升格之鏈上穩穩地超過了人類一個格,這意味著人類麵對古妖之時會有本能的膽怯,高貴古妖所釋放而出的威壓甚至會讓人俯伏在地,就像是麵對皇帝會行跪拜之禮。洛寧漫步走出議事廳,其後一人快步趕上,在他身邊低語道:“洛寧,我私以為你隻要完美完成這件任務就能穩穩地成為免試皆傳,但是讓玉璕接受這次任,可就有了些風險……即使他沒有什麼實力,但唐玉在就是一個變數。”洛寧的腳步停了下來,黑如曜石般的眸子直視自己的密友,然後若有深意地問道:“你憑什麼認為他們兩個人能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