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善者善終(1 / 2)

在東域,姓氏有著濃厚的階級觀念,尤其是在東方區更為顯著。東方區的三大姓,李,黃,柳。天高皇帝遠,再加上三大家已經傳承了許多年,儼然成為了東方區的割地而占的三個土皇帝。為了保持自家的統治力,他們會賦予那些優秀之人自家姓氏,曰:外姓;內姓人則是擁有家族血緣的人。當然,無可厚非,外姓人隻要足夠優秀能得到大家長得賞識,便可以與內姓人通婚成為真正的內姓人。“而,如果沒錯,“善”字輩是李家的上一代。”他輕聲說道。男人手指尖的煙落下,他顧不得去撿,已經收起那副輕佻的模樣,咬著牙說:“無可奉告!”“別這樣,我可是給予你了尊重,所以……”李善度聽見自己背脊骨斷掉的的聲音,劇痛在腦海裏爆炸,胃疼的痙攣,肚子裏翻江倒海。他咒罵著那群混蛋隻給他吃了點鹹粥,否則他一定要將肚子裏的東西吐在那家夥臉上。“希望你尊重我!”柳毅用手捏著對方手臂的受傷處,剛結痂的傷口猛地破開,鮮血開始流溢。劇烈的痛苦幾乎快讓他失去意識,李善度大聲嘶吼罵著以此讓自己保持清醒。“該死,操,你這個混……”李善度的頭被迅速摁在地上,他的髒話咽了回去。哆嗦著的嘴唇死死貼緊在了地上,讓他無法發聲。“孌童,殺人,研究古術式,勾結西域……你做的這些事連你的神都會感到惡心。按照東域的刑法上來說,你會被車裂而死。”李善度的頭在柳毅的示意下被提起來,他歇斯底裏地朝對方吼叫著:“媽的,我搞女童和你們有什麼關係;殺人?這個時代的先生哪個沒幾條人命,媽的連你都在享受殺人的快感!研究古術式,我作為一個學者,難道不該涉足?柳毅,現在公主南下,你難道想要與我們李家開戰?就憑柳家現在如此衰敗的樣子?”“很好!”柳毅的臉龐開始扭曲,他的憤怒如同無法阻止的災難席卷而出。他死死地捏著對方的臉骨,讓他不能說話。口水濺出的吐沫吐在對方的臉上,他要讓那個家夥清楚目睹自己的認真和憤怒。“我負責任地告訴你,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所以我一時興起把你閹了非常正常;如果有必要,我會殺人,當並不代表我喜歡殺人!還有,你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杜山離,沒人會知道你姓李,李家也不會承認一個臭名昭著的人姓李。聽著!”柳毅的手撕著對方的耳朵……“我一定會把你閹了,然後丟進貧民區的“男人屋”裏,然後告訴那幫男人你曾經孌童的罪行!”李善度終於開始恐懼起來,這種恐懼如同古樹跟一般刺穿他的心髒。他知道“男人屋”是什麼地方,他當然也知道曾經自己的罪行是多麼令人不齒,將他丟進那個地方,所麵臨的命運將會怎樣。尤其是當失去那個東西之後,他隻能遭受單方麵的淩辱。死亡的痛苦是短暫的,而每天生不如死一定會讓他崩潰,尤其是當他想象到自己將會成為那群變態的奴隸。“你現在是杜山離,那你為何不永遠當杜山離呢?”柳毅盯著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突然溫柔地說道,他的態度峰回路轉,嘴角的淺笑在陽光下透明而又美好。他從那個施暴者變成溫婉的貴公子,獨特的魅力能甚至能吸引同性。“你隻要“死了”,那李家就再也沒有李善度這個人,你罪惡的過去也會被一筆勾銷。甚至隻要你願意,還可以去西域。西域可比東域遠遠開放得多,那個地方的女人永遠用誘惑的眼神看著男人。而這……隻需要你告訴我李家準備在憾龍墓幹什麼。”在柳毅的示意下,手下人立馬為對方端來一杯水,讓他喝下,慢慢喘一口氣。柳毅用手慢慢拍著對方的背,免得他噎著。“見鬼!我覺得我們浪費了太多時間了”甚至沒有任何猶豫,在聽到了這麼豐富的報酬之後,他難以置信地答道。柳毅滿意地拍拍手,李善度立馬被鬆開。他抬起頭,目光灼灼:“你說的都是真的吧。”“你要知道,柳家隻是經商的,而且我剛才也說過,我討厭暴力。”柳毅看起來十分守信用。“那好……給我一隻筆。”他答應得十分幹脆,扭動著手腕,嘴因為激動而有些哆嗦。小知迅速走上前,為對方遞上一隻筆和一張紙。……柳毅接回筆和紙,看了一眼內容之後主動把對方拉起身,伸出手滿意笑著:“合作愉快。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會立馬動身去那輛灰色的馬車上,而那輛馬車上有你新的身份和一大筆錢,西域的沙灘上可是有著開放的女人等待著你這樣的東方男人。我可不會選擇偷偷跑回李家,向他們報告這一切。”“合作愉快。”他將雙手插進兜裏,拒絕了柳毅的握手。柳毅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嘴角的微笑依舊保持著,他風度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無禮改變。柳毅就這樣目送對方離開。“真的放他走?”小知有些難以置信。柳毅將紙放進兜裏,拉了拉自己的黑色長衣,然後說:“你知道我從不信神,所以也不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如果高傲的神對他的信徒沒有任何作為,我不會介意把他殺掉。我隻是答應不殺他,而且你覺得我會信守承諾嗎?”柳毅轉過身,凝視著對方,目光十分清澈。“小知,你得學會一件事:給人渣的承諾,一文不值。”小知鬆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少主,你剛才說把他丟到男人屋這件事是真的嗎?”柳毅一愣,“真的啊。”柳毅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些什麼,從兜裏掏出手絹擦著手,小知見此立馬上前,為對方整理著衣袖,吹吹肩上的灰,貼心地將對方的口袋翻出。“接下來,去洗個澡就可以參加公主的宴會了,東方區的各大家也應該動身了。”他舒心地說。小知的手突然鈍了起來,她感受到了柳毅的身體突然緊繃起來,他的呼吸有些不穩。小知用手指輕輕按在他的腹部,輕聲說:“有些害怕嗎?”“嗯,”柳毅輕聲地承認了自己的懦弱,並對此沒有任何不適。“曾經想著,她有一天終究會不再我身邊,就非常害怕,而這一天終於來了。”“她終究會長大,而你終究會娶人。”“不,我隻是害怕她離開我之後,會不會害怕得在半夜裏哭。”小知輕聲歎了一口氣,為他整理好最後一片褶,溫柔地笑道:“但她始終要長大。”柳毅不再說些什麼,快步走向不遠處的馬車,他的腿有些僵直,他在努力讓自己看上去非常正常。可就在此時,一個等待許久的的男人立馬從馬車處衝了出來,他的額頭上還殘留著一條直線般的血跡,身上的衣服是濕的。他迫不及待地大聲喊道:“少主,小姐她逃了出去,然後被文啟學院的玉璕劫持了!”柳毅腿不再僵硬,他愣在原地,大腦陷入嗡鳴之中,天地旋轉漸黑,小知立馬扶住他,厲聲喝道:“冷靜點,發生了什麼!”男人用袖子擦著臉上的血跡,努力平複著心中的慌張,“小姐離家出走,然後在一條船上被文啟學院的玉璕劫持作為人質,借此逃開了黃家對他的追殺。”柳毅推開了小知,快步走到男人跟前,盯著對方一字一句地說:“劫持輕紅的人是玉璕?”“嗯,文啟學院的玉璕。”柳毅憤怒地捏緊了拳頭,眼神陡然淩厲,路邊竹林的葉子有一葉忽地落下。“把他殺了,丟進池子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