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怯懦的心(1 / 2)

突如其來的刺客手心一道符文輕輕掠起,浮在半空之中,緩慢地旋轉,出手之際,忽然說:“抱歉,這是我要殺的人,所以你不能動手。”小二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從那道手心符燃燒之際他終於確信那道偉力出自於對方之手,他心中燃起了危險的警覺,卻又有一絲僥幸。因為那道攻擊那個家夥不可能施展兩次,否則他不會放棄自己作為遠程弓箭手的身份,親自出現在他跟前,而這樣的人是永遠隻能活在陰影處的。小二興奮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忽然發聲,那不是發泄的吼叫而是震耳欲聾的低吟聲。在那一刻,空氣之中的“勢”盡數被打亂,他開始動用自己的“術”引導那些紛亂的元素,然後手印變化,全新的“勢”出現在對方跟前,千斤之頂般壓出。刺客如同放棄抵抗般雙手迅速撤離開來,手中的符文綻放出金屬的火花,順著他的目光流淌,如同滾燙的岩漿摧毀目之所及的一切。這就是先生之間的戰鬥,動用天地的力量,那是何等的燦爛與宏偉!五行的亂流撕裂著周遭的存在物,桌子,椅子盡數粉碎,落下一道道仿若刀切過般的刻痕。中間的撞擊嘩啦啦地粉碎,散出的灰迅速擴張,一切都仿佛被凝結,小二慌亂地在感知之中尋找那個家夥的氣息。他忽地轉身,手掌探在半空之中,明亮的火焰在刺客的手臂之上跳動,灼熱的溫度讓那裏微微扭曲,刺客一閃即逝,卻在下一刻猛地出手,抓住對方的手臂,他反轉而下,雙腿掐住對方的腰,手快速脫離,朝著對方的脖頸狠狠劈下。刺客一出不得手就會消失的信條竟然成為了他欺騙敵人最佳的手段,當敵人準備下一次的防守之時,他竟然就這麼直接的抓住這個間隙,再度從原處襲來。而就在掌刀到來之前,一把冷冽而又薄美的刀擋住了他。玉璕冷冷注視著對方,雨燕橫劈過去,小二趁此雙腿曲下,腰部輕輕發力,翻滾著逃離開來。他審視著玉璕那具殘破軀體,完全可以看出因為承受了巨大負荷導致某些身體部位在不斷地痙攣著,可他始終沒有為那痛苦皺眉,即使傷口還在不斷的滴血。刺客虛眯著眼,微微後退了幾步,看著他身上的傷痕。玉璕的右手蜷縮著,可他頑固地強行撐開,明明已經傷痕累累,可麵對他之時,你還不得不警覺,因為執念讓你恐慌。人的弱點不是來自於身體的腐朽或者是易傷,而是內心的蒼老和恐懼。小二膽顫地看著玉璕,玉璕警惕地看著那個刺客。玉璕緩緩往後退來,然後提出建議:“我想做這一行的人,比誰都要珍惜自己的性命,不是嗎?”“那你覺得我們共同麵對這個家夥有勝算?”小二瞅著他,向他邁出自己的步伐。“我還能動,就是最大的勝算!”玉璕眼裏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小二露出滿意的笑容,藏在手腕的小刀輕輕往前拖出,就這麼換慢地靠近玉璕的後背,貼近之時,在心裏想到:“果然是溫室裏的花朵。”然而他的小刀卻未曾送出。玉璕痙攣如同廢掉的右手突然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力量,他因為劇痛而叫出聲,可是右手拳頭的速度卻絲毫未變,他搶先一步轟在對方的手腕之上,小二的視線因為痛苦而模糊。寒冷的空氣從他們兩人的臉邊流過。玉璕嘶吼著抱住惶恐不已的小二,讓他無法掙脫,然後腳使勁發力,抱住他,奮力往前衝。小二強行睜開眼,感知之中背後那把刀是如此冰冷。他的右手已經無法發力,左手已經連同自己的身體被玉璕困住。而現在,他隻需要運用先生之力強行切斷左臂就能逃生……“你即使是個先生,但依舊是被自己怯懦怕死的心永遠奴隸著,你依舊在害怕著死亡。”麵前的人看著他不屑地說。在最後一刻,自己始終什麼也未能做出,隻是茫然看著麵前這個瘋狂的家夥,那股刺痛感清晰地傳入體內,那把塗滿了劇毒的匕首貫穿自己的心髒。小二的頭彎彎斜斜地垂在一邊,眼神空洞而又乏味。……血滴落的聲音在空洞的房間裏開始放大,墨先生深深地看了一眼玉璕,然後從柱子後麵抽出那把匕首……他拎著滴血的匕首,走到玉璕的身邊,思索了一會兒,將匕首握住,朝著對方的心髒毫不留情地刺去……“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被黃家和柳家同時追殺嗎?”玉璕順著柱子坐了下來,愜意地將手抬了抬,然後白了一眼對方。墨先生逼的更近,纖細的手提著對方的胸口,匕首再一次進了一絲,迫人的眼冰冷無情,“柳家給我開的價錢可非常高!”“你如果要是想殺我,剛才那支箭已經貫穿我的胸口,順帶連那個家夥一起。”“誰都會有失誤的時候。”“那種級別的兵器,即使是失誤也能把人轟成渣。”玉璕無奈地笑了笑。“沒人會知道這裏發生的事,因為隻有你和我知道;而且或許那個東西的價格遠比柳家開的價錢還要多……”玉璕推開了對方的手,微微挺立了下身子,諄諄善誘。對方手中的匕首終於收了回來,重新開始審視麵前的人。那個家夥並非很高,身形有些消瘦,蒼白的臉卻依舊殘留著紅潤,他的雙眼因為不一樣有一種獨特的美感,緊閉著的嘴唇有些女人般的鮮紅。他現在這副樣子讓你很難和之前凶狠搏命的野獸聯想起來,你隻會認為他隻是一個在街角喜歡吹噓的小衰仔而已。玉璕的左手摁住右邊的肩膀,他在沒有發出任何一聲痛哼的情況下緩慢地扭動著自己的右臂,直至確定右臂能再次活動。墨先生再一次握緊手中的匕首,悄無聲息地向前一探。可他並沒有任何出格的動作,而是信守承諾地掏出那個鐵黑色盒子,悻悻然地說:“我可不想為這個東西丟了命,因為我可是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墨先生接過盒子,拋至空中,穩穩接住後說:“據我所知,你可是因為這個盒子才被黃家追殺,至於柳家……”他輕蔑地笑了一聲,很是不屑地說道:“可是因為你拐騙了柳輕紅。”“拐騙!”玉璕高吼起來,“我看起來是喜歡小女孩的人?我可是喜歡美少女,帶胸的那種,不是這種洗衣板。”“你摸過?”墨先生冷笑道。未等對方繼續下來的反駁,墨先生將那個盒子安置在一旁,拍了拍對方的臉,然後輕鬆地說:“我會向大先生如實報告你這一次的“好行動”的:拐騙心智未成熟的少女,麵對敵人求饒雙手奉上盒子。”玉璕眨巴著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之後,他想要指著對方破口大罵,可在對方脫掉黑帽的那一刻,他的喉嚨似乎被什麼堵住。黑麗的碎長發如同雨夜裏剪不斷的細雨,細長的眉毛下是鄙夷的眼神,玉璕窘迫地收回了手。對方並沒有繼續搭理自己,墨羲之從內衣之中掏出一個黑色的金屬盒子,說:“他們想必會非常驚訝吧。”玉璕斜靠在柱子上,望著墨羲之那副計謀得逞的模樣,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