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客從遠方(1 / 2)

東方區中央廣場是按照西域中世紀的風格建造的,噴泉林立,白鴿咕鳴。小孩張開手,認為自己就是那群白鴿的一員,他開心地向它們衝去,卻把所有的白鴿驚飛。白鴿飛盡,一道高大的身影漸漸顯現,他提著一個箱子,抬頭看了一眼東方區不錯的天氣,走向邊上的古木居。古木居內。一位老人走向小熏的櫃台前,微笑著說:“你好,我需要一個單間,頂樓是最好不過的。”小熏精神抖擻,她抬起頭看著麵前的這位客人,心跳不可言喻地加速。老人穿著黑色長衣外套,圍著一條奇怪的黑色圍巾,鼻梁上架著茶色眼鏡,淡淡的微笑有一股溫和的書卷氣息。他是一個具有魅力的老男人,或者說是男人。女人總是會臣服於具有魅力的老男人麵前。小熏慌慌地問:“抱歉,您是第一次來這兒嗎?”出現在這個地帶的客人非富即貴,可古木居則隻接待三大家這種規格的客人,換而言之,他們更加注重於客人是否具有先生的身份。在這裏,俗世的權勢和金錢遠沒有先生身份來的重要,所以她想善意地提醒對方是否是來錯了地方。老人的回答有些令人出乎意料,他笑著說,算是第一次吧,因為當初來這兒的時候你還沒來呢。“是的,這裏已經有六十多年的曆史了。”小熏沒變瞎扯著,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麵前的老人,古木居規定隻能接待先生,而且至少都是通識以上的先生,可對方無論怎麼看都是屬於孱弱的書卷人。然而麵對這個老人,她又不太能問出你是否是先生這樣粗魯的話。於此時,馬鳴聲、驚呼聲和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傳進大廳。小熏看了一眼外麵,嚇了一跳,幾十匹烈馬居然坦蕩蕩地騎進了中央廣場,堵在了古木居的大門口。身著戎裝,佩戴武器的男人從馬上翻了下來,肩並著肩排在一起,試圖出進入的人都被他們陰寒肅殺的眼神驚退了。小熏突然想起來昨日有大人物叮囑今天有一位了不得的先生要入住這裏,看樣子正是那位先生的護衛隊來了。借此她連忙向麵前的老人抱歉道:“抱歉,客人恐怕您盡頭不能入住了。”“哦,是嗎?那麼打擾了。”老人似乎很是體諒,提起箱子準備離開。大門外走進一個儒雅的中年人,藍色馬步長衣,和古代的仕者裝束沒什麼兩樣,他背負著右手,掃視著大廳裏旅客們,顯然是在找人。小熏看著那個淡定走出去的老人,突然有些擔心他。那些實力強大的先生可不喜歡這副驕傲做派的人,偌大的大廳內隻有他一個人敢有所動作,這無疑是一種不尊敬,甚至是蔑視。雖說確實有著書生所推崇臨危不亂的做派,可未免有點迂腐了。小熏連忙看了一眼剛才客人的登記名字,謝東,一個非常普通而又常見的名字。“大先生!”中年男人突然高聲喊道,快步走向老人,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一絲顫抖。那位老人打了一個哈欠,說:“你沒有年輕時候的英俊了,李一。”這位被稱之為李一的中年男子在老人麵前深深地鞠了一下躬之後,恭敬道:“學生李一,恭迎大先生駕臨東方區。該死的,我應該在城外去迎接先生您的。”“免了,你知道我不喜歡被人打擾。”謝東掃視一圈那些身著戎裝之人,李一見此立馬解釋道:“大先生,最近東方區有些不太平!”“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東方區還敢有人在我麵前把腰杆挺直了……不成。”謝東有些生氣,準備再說些什麼之時卻又停了下來。他突然想起了些什麼,重新走回櫃台,對著一臉茫然的女孩說:“或許我不會住在這裏,但是我應該為我的兩個學生開兩間房。”小熏惶恐地拿出登記冊,手心裏的汗讓她拿筆有些不穩,謝東寬厚溫軟的大手握住了她,“還是讓我來寫吧……”在想要寫下第二個名字的時候,謝東突然停了下來,把第二個名字寫在第一個名字下麵,“最近手頭有些緊,還是開一間吧。”他依舊保持和藹的微笑,雙手把登記冊遞了回去,禮節挑不出絲毫毛病。小熏看著那兩個名字,趕緊把他們全部記在心底,玉璕,墨羲之。謝東從口袋裏抽出一塊珍貴的紅血玉放在小熏的櫃台上:“你是烏林人吧,我很喜歡那裏烏龍茶。”“抱歉,我們這兒隻收金幣。”小熏連忙擺著自己的手,雖然對方這偶然的一手非常豪氣,但是這種珍貴的玉可不是貨幣。“不,你誤解了我的意思,這是我贈與您的禮物,至於花費,我想有人會很樂意幫我付掉。”李一聽此臉上浮現出高興的紅暈,跨步走櫃台,放下一塊方正的玉牌,隨後正色吩咐道:“那兩位的費用,全部記在李家;他們若是有任何要求,一定要滿足他們。”小熏看著麵前的來人,連忙用手撐著櫃台以防自己倒下去,她堪堪接過那塊玉牌,低聲喏道。從樓上趕下來的老先生一邊用拐杖敲打著樓梯,一邊高聲怒斥小熏,說為什麼不第一時間通知我,然後便坐在階梯嗟咜不已,“大先生啊,您老人家為什麼不走慢點啊……”小熏瞬間醒目,能被冠以大先生稱號的人無一都是叱吒風雲之人,可是從他們的語氣之中,似乎大先生隻有那位老人,獨一無二,前所未有的。女孩握著手中的血玉,樂嗬嗬地笑出聲。謝東騎上一匹黑馬,笑道還是你懂我的意思,李一連忙說,大先生你的瀟灑這麼多年始終沒變。離開之時,謝東突然嚴肅地問道:“我的學生,玉璕來這兒可沒給你們惹禍吧。”李一低下頭,眼神慌張,羞愧著回答:“大先生,我本來派人去接他,結果卻遭到了一些惡人的埋伏,您的學生雖然逃脫了,但是依舊受了重傷,現在恐怕已經……”聽此,謝東竟沒有麵露溫怒之色,反而哈哈大笑,說:“學生總的摔點跟頭才能長大,若是不再外麵吃吃苦,總以為有塊牌子能罩著他,慣了他的德行。”“可他不是今年的免試皆傳嗎?”李一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可能?”謝東一臉正色,“我怎麼可能讓這麼弱的學生戴著此等名號,辱沒我們學院的威名,今年文啟學院的免試皆傳可是……”“墨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