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起來,因為站的太高而整個不受待見的門居已經逐漸被人們開始遺忘。那個時候許多人都深深鬆了一口氣,他們認為東域終於可以不用為那幾個人而心驚膽顫了。而謝東這個名字則是在那些人都死後才被世人所知,他是老夫子最為人所知的學生,因為他是那個人留在世界上唯一的學生。任何人都相信謝東總該要為那件事做些什麼,可他什麼也沒做。他圓了當初的願望當了文啟學院的教習老師,然後成為大先生。因為不了解和對那個地方的忌諱,所以圖爾斯真的不太願意獨自麵對謝東,而當真正麵對那個傳奇人物之時,圖爾斯認為自己的做法和想法是對的。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任何時機,都不要,絕對不要……和這個家夥單獨聊天。簡直就是麵對一把正在被火淬的鋼刀,通紅的刀鋒之上,那些火星還在躍動。你必須是不是地注意,以防止那些火星跳進自己眼裏。謝東手指著圖爾斯端坐的巨大符文,問:“看來我的猜想是真的?”“的確是真的。”“用一頭妖的血去激活另一頭妖的血性,簡直就好像是在牛犢上割血激發母牛的脾氣,看來你們還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危險的事?”謝東垂著的手不斷搖晃他,親切地繼續問:“因為野心足夠大?”圖爾斯回答:“這件事總的有些人要做,總不能守著這麼一大筆遺產當守墓人。這裏可封印著一隻尊貴的古妖,隻要是一個人類,都會覬覦它的偉大力量。”謝東手扯起一根雜草,慢慢地揉碎,綠汁流在手心,“這些事你們本該忘了的,可你們的野心太大了!”他呼出的氣重重地噴在圖爾斯的身上,圖爾斯低下頭,沉思著,手心握緊,身子不在側著,他直麵謝東。他說:“你們大人物總是這麼風度翩翩,你還是繼承你師門的怪脾氣,總以為俗世不在你們眼裏,所以你們不理解也瞧不起我們所謂的野心和欲望,對世俗權力的追逐。但我們得活著,我需要我們的親人都要活在這個世上,很多人都要活著。你太優雅了,抽著煙,說著漂亮的話,隨手都可以改變他人的命運。”他繼續說:“風雨已經開始撲打蕉葉,無論是東域,還是西域都沒有能力麵對風雨之中的雷電,而東方區卻守著這樣的遺產,我們沒理由不這麼做。這麼一大筆財富,而我們都是貪婪的商人。”謝東手心的綠汁順著手指慢慢滴下,他怔怔看著潮濕的黑地一會兒,然後出神地笑了起來,如同一個拚命的戲子在舞台上狂笑,他說:“果然師兄們說你們這群人矯情,如果活著是你們的理由,那這就是你們的愚昧!”謝東起身,黑影罩住圖爾斯,圖爾斯不想起身,因為起身也沒這個老頭高,於是他就繃著嘴,冷冷地看著對方,“我們僅僅是想要活著……這並不過分。”“活著總的有人要死去,草會枯萎,花也會凋謝,你們憑什麼要賴活著。如同如果這就是你的底氣,那就是……”謝東傲然地豎起中指,“遠末置班。”微微飄蕩的空氣,風開始激蕩,波紋開始散開,謝東的手伸進波紋裏。他裂開嘴對著圖爾斯笑道:“我的師兄們的確是一群很臭屁的人,所以他們也要求我要臭屁,我當初不知道為什麼要這般,現在想起來很有道理,當有人侮辱你的師門之時,你需要臭屁,俗一點就是裝逼,而且必須裝出花樣。不巧,我這些年都學會了……”謝東周圍黑色的氣流憑空而現,如同魚群圍繞著珊瑚礁。黑色的刀柄磨砂的發光,刀鋒黑氣流蕩,繁複的符文遍布全身,震蕩著周圍的空氣,那把刀被謝東握在了手心。圖爾斯起身注視著對方,緩緩退開,“你沒機會了,飛升之路已經開啟了。”“最強的人永遠最晚。”雜草被靴子粉碎在泥裏,空氣之中細微而清脆的聲音嚇退了停留在石碑上的黑烏鴉,那是遠比玉珠墜落更為刺耳的聲音。風被織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網,蓋住了這裏,謝東依舊站在原地,握著刀,任由那些白色的鬼魂在身邊遊蕩,沒有任何的動作,那把刀開始顫抖,不止地顫抖,身上嗜血的靈魂開始蘇醒。圖爾斯穩住身形,他堅信謝東不可能活著從這兒走出去,今天有太多人想要殺他,以前就該殺的,不止止是他想要謝東死,連東域皇室的人也要他死,所以謝東不可能活著。而謝東肯定知道這一切,可是他還是一如既往般霸道地來了,撕破臉皮,他要麼不怕死,要麼就是準備讓敵人死!“你不可能活著,你的師兄們和老師都能被殺死,那你不可能活過今天。”圖爾斯舔了舔自己幹燥的嘴唇,斬釘截鐵地說道,謝東隻是露出老人慈祥的笑容,手中的刀同時劃出一道線。圖爾斯緩緩後退,而謝東也沒有動手的意思,他隻是抬起頭看了一眼天際飛躍而過的成群妖獸,那是東域的“騎兵”。不是馴服馬,而是馴服妖獸組成的一批精銳部隊,而在謝東腳下,一個古陣已經悄然成型。看起來,今天不僅僅圖爾斯要殺他,東域皇室也要殺他,淵樓的那些老家夥也要殺他。與此同時,在這個地方的不遠處,罕見的停著一輛黑色的馬車。布簾緩緩掀開,那是一張很幹淨的臉,簡直就是清秀,他手指從發間滑過,聲音很溫柔,“大先生說謝先生若是一意孤行,那就沒必要讓他活下去,明白?”車內的聲音被風聲掩蓋地無緣無痕。……七道黑線繃直,穿梭在謝東周圍,割裂來人的身體,謝東抹掉眼邊的鮮血,那群軍人的腳步終於緩了下來。滿腔的熱血和對命令的絕對服從在謝東一意孤行的刀之中慢慢熄滅,他們投入了近兩百的精銳卻隻換來了謝東背後的一條傷口,可那條傷口卻是因為謝東執意揮刀的結果,全然不顧身後的偷襲而成,揮刀的快感讓他中毒。門居終究是門居,即使那群人死了,但是他們唯一的師弟變成了傳奇,自己隻不過是蜉蝣撼大樹,但這卻是自己唯一要做的,盡全力消耗那頭牛的力氣,等待真正的一擊,無論多麼大的犧牲都是值得的,這雖然是一種很愚昧的捕獵方式,但是人類就是這麼走過來的,戰爭就是生命天平的砝碼,用人數換人數。原始人類捕食大型獵物就是通過人作為誘餌來增加成功的幾率,隻不過謝東看他們眼神沒有那種凶狠,也沒有血性的噴湧,那是一種奇怪而又平常的眼神,他抹掉眼角的鮮血,“我還以為這裏就是祭壇,原來隻是圖爾斯引誘我上當的一個古陣。”他往前踏了一步,圍著他的軍人膽顫的後退了一步,大喝一聲:“來啊,自以為自己是軍人,但從未上過戰場的小孩!來讓我看看你們身為軍人的勇氣!”兩百軍人,未進一步;孤身謝東,不動絲毫。硝煙隨著濃厚的血腥味散去,在這個屍骨堆積如山的地方,最終隻剩下了三個人。謝東收回了刀,手緩慢地掏出煙絲,神色悠然地裹著,呼出的白煙似乎能將這裏的血腥味道衝散,那副坦然自若的姿態就好似閑庭弄花,他那雙枯枝一般的手似乎僅僅是用於剪花和抽煙的。終於,南域人對這個男人已經由起初的敬畏化作了害怕。他全副武裝而來,自認為自己隨時都可以取掉目標的性命。可來到這兒的時候,有些失望甚至憤怒,他認為自己受到了侮辱。自己向來獨行,然後風一般完成任務,他可是一個好手。他騎著馬從南域大街風馳而過的男人,赤裸著上身,南域那些婉約的女人就喜歡他這樣魁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