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被攪動,然後強橫切開,那把劍直接切掉古妖護住祭壇的一角。古妖發出野獸般憤怒的嘶吼!空氣裏傳出紙被強力撕開的恐怖音響,黑色的氣流從那把長劍之上迅速流走,滾滾逝去,不留痕跡,又再度悄悄地彙聚在另一處。一道整齊的切口在胸口就像畫家所畫的一筆,觸目驚心而又美麗。墨羲之雙手握緊長劍,任由傷口的鮮血肆意流下……柳毅憤恨地用手擊打著地麵,這是一個無助的男人所能做出的唯一的事。在那一刻,柳毅感受到了巨大的落差感,原來在真正的力量之下,他渺小得就如同螞蟻……庸碌無為,然後在平淡之中了結此生。明明懷著無比的決心來救柳輕紅,可是現在的他卻隻能苦苦維持自己的尊嚴,讓自己跪在地上,什麼也做不了,如同一個懦夫。古妖由火焰所組成的雙翼緩緩張開,保護著已經運作起來的祭壇。墨羲之顯然明白了它要做些什麼,她避免與古妖直接交手,而是不留餘地用無數的術轟擊著脆弱的祭壇,就像是蒼蠅一般惱人。便是這樣,一時之間,古妖甚至沒辦法做出任何的反擊。麵前的那個女人已經越過了凡人的界線,不會如同下方那些卑微者一般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在結界之中苟延殘喘。她太強,強的過於離譜……在防禦對方發動進攻的同時,又要保護祭壇著實令它感到了棘手。古妖發出怨恨的嘶吼聲,隨即雙翼大大地張開,將祭壇包裹進去,開始盡全力保護著祭壇,不再做出任何反擊。這就是一隻高血統的古妖,即使墨羲之解放自己的量,依舊無法對這隻尊貴的古妖造成致命的威脅。但她未曾想過和這隻古妖拚命,如同一個英雄一般屠妖,拯救所有人。這個自私的女人隻想至始至終帶玉璕回去。她一直在渴求這麼一個災難,重現在夢中的場景。地震、海嘯、古妖滅世……無論是什麼,無論是何時,也無論在何地,隻要有這麼有這麼一場人類無法抵禦的災難發生。因為這樣她就會有足夠的理由帶著某個人一起逃跑,或者和對方一起相擁死去。苦苦支撐著的墨羲之在得到一個喘息之際,突然朝著跪在地上苦苦支撐這的柳毅大聲命令道:“圖爾斯手上有打開神居的鑰匙,你要是想救柳輕紅,就必須拿到那把鑰匙!”仿佛是受到了什麼震動,那片刻的寂靜讓柳毅忘記了此時此刻所處的困境,墨羲之所轉遞而出的信息猶如具有某種力量一般灌注如他的腦海裏。柳毅陷入思維空白之中,沒有由來的顫栗瞬間席卷在他的全身,猶如失去靈魂一般他感到了空虛。某種渴求撕爛了他的腦子,不受任何的理性控製。柳毅竭力抬起頭望向不遠處高台下陷入昏迷的圖爾斯,顫抖著的雙腳逐漸離開地麵,他爆發出一股不屈不撓的精神,在在場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中站起身,即使那隻古妖力量施加在他身上的結界已經撕開了一條又一條的傷口。他猶如一個朝聖者,或者是一個意誌堅決的人類,邁著沉重的步伐向不遠處已經昏迷了的圖爾斯走去,而他的腦海裏早已經停止了思考,唯有一個信念充斥在他的心中——這是救柳輕紅回來的唯一機會!…………“要拒絕我麼,玉璕?你將成為新一任的神,哦多麼令人欣喜不是嗎?”一道人影放在玉璕的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聲低語。在那一刻,玉璕聽見了無數的聲音,烏鴉的怪叫,女人的嘶吼,無數條蛇吐出信子的聲音等等,但最終都被一道誘惑的聲音淹沒……“東方區需要一位新的神,而我已經快死了,人民需要你的庇佑。”“……神?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成為神。”玉璕沉吟了一會兒,似乎想要拒絕。那道聲音陷入了沉默,隨後恢複了平穩他繼續說:“告訴我你的理由……”“你與柳輕紅的融合將成為新神誕生的祭品,這意味柳輕紅會死去。”虛空之中的聲音突然輕蔑地笑起來,他在嘲笑玉璕的幼稚和頑固,並且指出你的偽善真是令人不齒:“你這個骨子裏深冷的人居然下不了手去殺害別人,你殺過的人恐怕自己都數不清了吧!”玉璕對於自己的過去向來避諱不談,很多時候並不是為了讓別人知道他的真麵目,更是他不願意回想起那段歲月。他見證了太多的死亡,也見證了自己人性的黑暗。神發出嘖嘖的笑聲,他帶著魔鬼般的誘惑口吻說道:“……人,具有欲望,玉璕你也不例外。你相較於其他庸人,足夠聰明,也足夠貪婪。那段崢嶸歲月將你鍛造成了一旦擁有目標便會不留餘地去完成之人。那麼,玉璕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進入文啟學院?為什麼要來到東方區……是的,沒錯。你,渴望力量,打心底渴望先生的力量,一股能夠讓你向古妖複仇的力量。唐玉的死改變了你,玉璕……”一語中的。玉璕聽此終於轉過身,麵對黑暗之中的高大人影,不再是那副興趣泛泛的樣子。或許這詭譎的一切是真的呢?他將飛升成為一位神。成神,這樣的誘惑即使大先生也會心動吧?“接受你的命運,玉璕!看看如今的東方區……”玉璕腦袋突然一陣疼痛,眼前的黑暗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熟悉的場景,隻不過是硝煙四起。東方區與貧民區的那條河流已經消失,洪水,地震隨時隨地奪走了人們的性命。他看見了無家可歸的人相擁哭泣,也看見了失去父母的孩子懵懂地麵對即將到來的倒塌樓宇;死亡和絕望這對孿生子以自己最擅長的手段毀滅著無數的人民。但令他最為震撼的是……無邊無際的火焰,在火焰之中,是他非常熟悉的一道黑影——那隻古妖,它的火焰雙翼遮蔽天日,醜陋的三角頭顱正發出喜悅的嗚鳴。“戰爭,災難毀掉了這一切,你難道想要眼睜睜地看著悲劇再度重演?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你的怯懦與害怕?”那道聲音憤怒地質問著,玉璕可以聽見其中因為悲痛的嘶啞。所有的畫麵猶如灰燼散去,但是那道火焰始終留存在玉璕心中。從現實之中醒來的玉璕若有所思地看著周圍的一切,這個祭壇,這個神秘的空間。站在祭壇的正下方玉璕,就像是一個篤定的朝聖者,他凝視著祭壇正中央的孔問:“是不是需要這把鑰匙?”說罷,他從腰間掏出那把精美的天鑰,大先生贈與他之物。她集齊了殺戮與工藝美於一身。純黑色色的刀身上鐫刻著白色的符印紋路,這是一件半成品,因為在刀莖處並沒有刀柄,隻由白布裹著。於此時,腦海之中聲音變得飄渺虛無,充斥著神秘,他答道:“對,就是這把鑰匙……用這把鑰匙打開祭壇,吸收我的力量。”玉璕望著祭壇中央的那綻放出紅光的孔洞,內心在也無法保持平靜,一股莫名的悸動讓他難以自己。是的,任何人都難以拒絕力量……成神,則足以令玉璕為之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