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抉擇會議(1 / 2)

文獻館。這間長桌上難得第坐滿了人,隻因為今天那空了許久正座突然有了它的主人。大先生,他從西域回來了。大先生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掃視一圈眾人,然後開口道:“既然人齊了,那就讓我們開始。我首先談談我在西域的經曆:烏納塔在西域已經成功開辟出了一道鵲門,雖然這件事被立黨的人壓了下來,但是頂多在明天西域就會正式宣戰。西域的若拉教已經向我們拋出了橄欖枝……當然,我們也可以選擇拒絕。不過我傾向於同意,墨之後通過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貝魯奇,將南域與西域的皇室套在了一起。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可都大喜歡墨之後這個狂妄的後輩。”這次會議將要決定今後文啟學院的決策方向,更有可能決定今後大域的分割與統治。所以,這場會議的重要性令每個人都必須經過深思熟慮才能作下自己的決定。在一段時間之後,樹先生輕聲咳嗽,以示眾人注意,在大家都靜下來後他開口道:“先生係統的決定是什麼?我的意思是……如果先生係統已經決定好了一切,那麼我們的討論可沒有任何意義。”大先生從椅子上換了另一個舒服的位置,審視長桌之上的所有人的臉,想象著那一張張的臉都不過是放在罐子裏的大蘿卜菜。但是,這其中的一人可不會這麼安分。隨後,他用一種不可置疑地口吻說:“這裏是文啟學院,而我是大先生。簡單點說,這所學院應該是服從我的意誌,而不是先生係統。我們文啟學院一直致力於屠妖,這就是我們的宗旨與信條……我們所培養的學生都是為了屠妖而存在的,那麼,現在大家還有什麼異議嗎?”鐵腕般的獨裁,這就是大先生。“沒什麼異議……隻是,”一位戴著眼鏡的老人顯得有些拘謹,畢竟他可對於人多的環境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可當所有人的目光轉至在他身上,不由得在心裏疑惑著這家夥到底是誰。他繼續開口說:“如果我們真的準備和古妖開戰,我想我那套最新的理論或許就有地方證明,限於大先生的要求我一直都不敢進行實驗。或許,這一次……我!哦,不對,是我們真的有機會在人與古妖的戰爭之中獲得先機。”那位老學究臉上浮現出興奮的紅光,顯然他有些難以控製自己的喜悅之情。如果他是一匹野馬,那麼現在的他可是沒了韁繩。二先生悄悄湊到大先生耳邊輕聲說:“天字閣的問先生,平時一直在研究“先生之力的來源以及不穩定性的大爆炸”。”聽此,謝東不由得在心底暗罵一聲,“該死的,天字閣的那幫老瘋子為什麼在這兒?”“是你說要所有文獻閣的老先生都在場。”二先生低聲抱怨。“老瘋子”是非常準確的稱呼,因為當謝東成為文啟學院的大先生之時,他就已經是一位白發老人,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還活著,謝東還以為他早就在當初的那場爆炸之中死去。????這幫老學究曾經為了證明自己的研究理論,進行了一次大膽的實驗,而那場實驗的後果是掀翻了整個文獻館,連同在地底深處的天字閣都一並毀掉。於是從那以後,謝東就下令這群老瘋子不準以任何理由進行這種“禁忌之術”的研究。謝東知道若是放任他們繼續下去,恐怕哪天自己回來就是站在廢墟之中,佇立四望,然後點燃一根煙,感歎世事無常。“先生,難道今天不想繼續自己的研究?”謝東甚是尊敬,沒了之前盛氣淩人的模樣。似乎是誤以為這是鼓勵,那位老者甚是悸動,他連忙答道:“我們的研究都是為了毀滅古妖,我想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完善我的理論……況且我還擁有一票否決權!”他還想繼續說去,正準備著將自己的研究理論以一番精彩的述說告訴這裏的所有人。這是所有天才的通病,他們都渴望表現自己。但是謝東顯然不允許這位老先生打亂自己的計劃,他接著那位老先生的話繼續說下去,“那麼我們現在開始表決,如果大多人通過我的決議,那麼在明天之後,我們就開始向文啟學院的學生下放任務,當然和普通的任務一樣這是自願,而非強製性。現在,表決開始。”大先生繼而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表決開始。在短暫的片刻後,大先生左邊的二先生率先舉手表決,但是在二先生身邊的樹先生似乎不為所動,他微微閉上眼似乎是在小息。就像是多米諾效應,長桌邊上的眾人開始紛紛舉手,以示自己同意。大先生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倒數三聲……“三,二,一。表決結束,二十七票同意,一票反對。”偌大的會議室隻有大先生的聲音,這裏有一種詭異的安靜,尤其是當大先生說隻有“一票反對”之時,有人以咳嗽掩飾,有人低頭不知其所想。眾人的動作都顯得有些不自然,但是唯獨那位反對之人——樹先生微微閉上了眼,他似乎是睡著了。他的存在非常突兀,就好像是密林之中最矮的那一棵青樹,他突兀得簡直就是詭異和……礙眼。大先生繼而說道:“既然大多數同意我的決定,那麼即日起,這份任務會下放給所有的學生,當然也包括今年的新生,我可是聽說今年新生的表演可是異常耀眼,尤其是那位結界師,簡直可以媲美我們的免試皆傳——柳毅!”謝東的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再一次敲敲桌子,“諸位先生請回吧。”長桌邊上上的人陸陸續續地起身,而率先離開的是樹先生,他甚至都未曾向大先生示意道別。大先生手撫摸著椅子,目送著樹先生離開。在待眾人終於離開後,大先生問二先生:“有什麼要事麼?”二先生回答:“關於昨晚的事其實是她做的。”大先生張開手,示意他不必解釋,隨口說到:“嗯,我知道了。”二先生驚疑:“馮先生?他竟然成了常守珠的老師?”見此,二先生也不再多說些什麼,就此離開退去,在他推開門準備離開之時他突然轉過身說:“大先生,我雖然覺得樹先生有時候迂腐,但他始終是文獻館的先生。”大先生依舊摸著自己椅子的把手,未言一語。這把椅子自從他上任的那天就一直保留至今,而曾經深色的漆到現在已經脫落,露出了木頭的本色。他在這把椅子上坐了太久,導致他開始已經眷念這把椅子了。“很喜歡這種感覺嗎?”有人突然問道。大先生看向從背後幕布裏走出來的那個女人,回答:“那是你從來沒有享有過這種感覺。”女人?但或許是花季少女這樣的稱呼會更為準確些。從她美麗青春的外表看來,她可不會超過二十歲。臉上稍抹淡妝,長長的頭發高高地盤了起來,插著一根玉質的珍貴發簪。一席紅衣仿若盛開的血玫瑰,紅裙之間的絲帶奇異地漂浮在半空之中,赤金色的符文圍繞著絲帶旋轉,綻放出淡淡的光暈,仿若漫天的星辰。白色寬口大領子上也縫著紅色的邊,雪白如同鵝毛般的白袍裏是紅色的絲綢裏衣,而最美不過是她潔白挺立的脖子上豎著紅色的絲帶。她的目光清澈幹淨……就如同剛出生的嬰兒。相傳,剛出生的嬰兒擁有這世上能看清一切的眼睛,因為那時候的他未經世上任何東西的玷汙,最為純淨。她站在任何人麵前,一切卑微得如同凡塵。沒人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名字也太多。不過這些都或許都沒“先生係統”這樣偉大的稱呼直擊人心。“所以你在抓緊自己的餘生在享受這種感覺嗎?”她坐了下來,那股美淩厲得就像是征戰於沙場的軍人。隻不過她的裝束卻不得不讓人聯想到古時候神廟之中所描繪的女神。她凝視著謝東,似乎能看穿隱藏在他心底的一切。無論自己如何掩藏自己的心思,掩藏自己的情緒,在她的眼底一覽無餘。對於她來說,謝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夠了!”大先生大聲怒斥道。少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後起身走到某個櫥櫃前,順走一個黑色的空盒子。在她離開之前說道:“如果大先生下不了手,那我就替大先生把這個盒子送給樹先生。還有,你應該知道玉璕回來了。可不是像我一樣複活,而是……真真切切地……從古妖領地裏……回來了。”“我會處理好的。”大先生扶額擦汗。“像上一次殺了他?謝東,可別忘了;如今的玉璕可不是那個玉家鎮隻想著廝混日子的小廝。你最清楚自己究竟培養出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話畢,她突然消失,就像是來的時候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