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隨著一聲清脆的鳴叫聲,寧昊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雖然他很快地回過神,但依舊被敏銳的王於姬察覺到了。王於姬蹦跳一下出現在出現在寧昊跟前,目光投向主道的一條分叉,嘟嘟嘴說:“時間還早,我們可以去看看,那裏是一處很有名的地方。一般來說,是不會讓人進的……”“但隻有你是個例外。”寧昊溫和地揶揄一笑,引得姑娘羞澀低頭,她假裝偏過頭,實則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臉紅,她輕輕咳嗽,故作正經地說道:“你最好跟著我,不然侍衛把你拎出去我就不管了。”不知是不是王於姬的話起了作用還是什麼,寧昊有意無意地挨得王於姬更近,這樣的舉動令她頭低得更深,在埋頭快步走過兩位侍衛的視線之後,都未曾和寧昊和說上一句話。踏上兩層並不多的白石階梯,五顏六色的花瓣仿佛被風卷起,如同芬芳撲麵而來,寧昊呆愣在原地,陷入不可名狀的憧憬之中。這場花雨並非從天而降,而是撲麵而來,就好似有一雙手化作了花雨,在微風之中撫摸著寧昊的麵龐。在花雨的芬芳之中,他聞到了熟人的味道。?花瓣隨風散去,在這條道路的盡頭,一座高大的神殿仿若初升的太陽一般,緩緩映入寧昊眼簾。這座白色的神殿便是以這種傲然的姿態緩緩上升,就像是在鐵灰色的大海裏,一隻白色的巨獸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寧昊陷入無言的震驚之中,在這肅穆與莊嚴,他不由得想要跪下膜拜。神明從不會逼迫他的子民下跪,而是他的子民隻能以下跪來避免神明威嚴的目光。這是一座高聳無比的神殿,在寧昊的印象之中,女神納芙蒂蒂婭的雕像便已經以超過他所能理解的建築高度存於世。但是現在,與這神殿的高牆相比,女神像隻能淪為了裝飾般的陪襯。四尊女神像分別排開,如同守衛著入口的侍衛。她們的神態以高超的工匠藝術保持著一致,以至於日盤照射下的她們的影子,都出奇地保持一致,乍一看,你甚至會誤以為這是隻能出現在畫中的工科作品。女神像端坐在一塊巨大的黑色石墩上,金色質地的長裙一直拖至地表,但和常規的女神像不一樣的是,這四尊女神像皆裸露著上身,連同豐滿的乳fang都暴露在外,沒有任何遮擋。她們帶著金色的神冠,雙手平放在雙膝之上,目光平靜而又安詳地望著遠處那位渺小得如同細沙的拜訪者。“這是塔夫橋……”王於姬作為向導為寧昊解釋這他們正準備經過的這座小橋,將寧昊的目光從神殿拉了回來。“塔夫是什麼意思?”寧昊不解。“永生,或者是無限……”王於姬回答。永生……無限?寧昊心思重重,開始打量起這座精致的小橋。其實與其說是一座橋,更不如說是一條通往神秘之處的小徑。與寧昊常見橋的造型不一樣,每隔一米左右就會束起一根長杆,而非橋墩。在這些長杆之間拉著一白色長布。日盤的陽光透過布,打在了地上的花瓣上,留下斑斑點點的紋路。看上去,這些白布就像是用於為橋上的遮陽。白鞋踩過藍色的花瓣,藍色的花瓣卻並沒有因此而損壞,隻是好像如同布一般被弄皺,隻消一會而之後,藍色的花瓣再度舒展開來,陽光打在其花瓣之上,嬌豔欲滴。寧昊和王於姬踩著花瓣行走,不一會兒,便穿過了這座塔夫橋。在下了階梯之後,王於姬刻意停了下來,她趕在寧昊發問之前,指著離身邊最近的一根光柱開始解釋。這一次倒並非是她看穿了寧昊心中的疑惑。任何一位外地人在見著這唯獨神宮才獨有的建築之時,一定會生出膜拜和崇敬之情,她認為即使是寧昊也不例外。“這就是著名的伊頓提亞之塔,不過這是我們對它的簡稱,在奈西斯之語之中,它有著一個繁複且長的名字,我也不太會念。隻是知曉塔名字翻譯過來的大意:由地升起,至於天幕,獲其兩者之力,之間一切完美之源就在此處。”按照王於姬的說法,這是一座塔,但在寧昊眼裏卻更像是一根柱子,隻是這根柱子並非是用於支撐之用。至於其用處,寧昊暫時還沒想出。在這條道路上的兩側,每隔一米就會升起這樣一座“塔”。這些塔約莫隻有女神像的一半高,其基座為白色的石塊一塊塊整齊砌成,但是其塔身卻是完完全全用五塊長方形黑色石塊作為主體,拚湊在一起,其頂端則是用一塊四麵的金色椎體作為封頂。而令寧昊感到最為好奇的是,黑色的柱麵,在燦爛的陽光照耀之下,刻在其上麵的神秘文字竟然綻放出瑰麗的光芒。而更為奇妙的是,塔身的四個麵如同水麵一般,不時會有漣漪散出,在其塔麵上的文字則會跟著水麵流動的方向,緩慢往上上升,漂浮,最終彙聚在金色椎體之中。就好似印證了這座塔的解釋一樣,由地升起,至於天幕。大膽地,寧昊走上前,而王於姬也並沒有阻攔,隻是微笑著望著他的背景,不言不語。寧昊走上前,手放置在神秘黑塔的石柱表麵,而就在他手觸碰到塔身的那一刻,一道金色的光芒如同閃電,順著寧昊的指間,通過手腕和手臂,快速竄入他的身體內。寧昊整個人突然停滯了一刻,但對於永恒來說,實則是太短暫,過於短暫,甚至可以忽略不計。在寧昊的手觸及的那一刻,整個如同黑曜石柱麵漣漪擴散開來,隨後他的手被當作成了介質,金色的符文順著他的手心滑過,然後流到黑曜石柱麵是,上升至金色椎體。但是未過一會兒,在寧昊的手心與塔麵的接觸之處,發出刺溜溜的聲音,如同鐵板上的肉被溫度超高的火焰燒烤。聞聲,王於姬慌忙趕來,雙手拽住寧昊的手腕,費了很大勁這才將他的手拽了出來,她痛惜地看著鮮血淋漓的那隻手,不知所措,根本不明白究竟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就當寧昊想要做一些簡單的急救措施之時,那雙手卻很快地止住了流血,傷口也迅速愈合,舊皮如同蛇蛻皮一般褪去,展現出如同新生兒般的光潔,嫩滑的皮膚。寧昊愣住,顯然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兒,倒是王於姬很快地給他解釋道:“此處為永恒,所以沒有死亡等概念,自然也不會有傷痛。我當初也曾猜想這些黑塔會有什麼特殊的效果,結果無論我怎麼勘察,都隻能得出它隻是普通建築的結論。”隨後,王於姬露出抱歉的的神情,說:“以前我常帶弟弟來這裏玩,雖然他也會像你一樣去觸碰這些石柱,但是從未出過什麼事。所以我完全沒有預料到居然發什麼這樣的情況……對不起。”寧昊搖搖頭,然後突然握住了王於姬的手,溫和地說道,她沒必要道歉,自己也沒受傷。王於姬臉漲的通紅,她如同受驚的小貓般收回了手,偏過頭說:“走快點,這裏沒什麼可看的了,我帶你去一個神奇的地方。”說完,她快步動身離開,都不敢回頭看寧昊一眼。寧昊從這些莊嚴肅穆的黑塔身上收回目光,凝視著自己如同如同新生兒般的手,若有所思……然後快步跟上了王於姬的步伐,和她平肩前行。很快地兩人來到了這座神殿之前。到達神殿門前,寧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和脆弱。他抬頭望去隻能見著黑色的石墩,甚至都完全無法窺見女神的全貌,巍峨的神殿高牆對於他來說就如同天界。這些高高的巨牆都是由巨大的石塊拚湊而成,可即使是這樣巨大的石塊,依然和之前的建築保持著一樣的工藝水準。每塊石塊都保持著相同的高度,寬度,長度,大概唯一無法保持相同的僅僅隻有其風化的紋路。每一塊巨大的石塊之上,都刻著繁複,意味深長的壁畫,至少以寧昊的學識來說無法借讀這些壁畫的含義,在他眼裏,這些壁畫都和東域的四格連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