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寧昊和墨塵的戰鬥之中,孫子文學會了,絕對的力量和先生境界並不意味著你能在戰鬥之中占據上風;技巧,對敵人弱點的判斷以及合理地運用物理規則則恰巧能幫你在弱勢戰鬥之中,贏得勝利。的確,球術是最為基本的術式,這樣的術式也大概隻有通識境界的先生用用,其威力肯定是沒有比之更強的術式大。不過球術這種基本的術式,對於孫子文來說,他能同時布下幾十個。他曾經學到一個詞名為:連鎖爆炸,這是一個物理理論。一連串炸彈爆炸產生的威力是遠遠超過一顆巨型炸彈爆炸的威力。球術的爆炸自然也遵從這樣的物理規則,不過孫子文也不指望這些球術同時爆炸能夠對這尊神物能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他期望的是這些球術同時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會疊加反應將這大家夥掀得人仰馬翻,這樣至少使對方不能保持這個一動不動地姿勢。在這尊龐然大物根本沒有注意的下方,一道又一道的球術,正在快速爆炸著,眩目的光此起彼伏,如同過年夜的爆竹。一道接連一道爆炸產生的衝擊波,以神物根本無法反應的速度產生,然後轟擊在他的下盤。終於,衝擊力致使他的下盤不穩,身體釀蹌。金色的長矛的軌跡終於是出現了偏差,雖然是很小,但是眼尖的薑女立馬察覺到了異樣。在暫時撤退到安全距離之後,薑女麵前浮現出十道尖銳的椎體,這十道尖銳的椎體並非是一字排開,而是一道接著一道,頭尾想接,精準地保持在同樣的一條水平線上。第一道尖銳的椎體在擊打在盾牌之上後,第二道椎體以完全相同的姿勢和軌跡斬出了立馬飛出,擊打在之前椎體攻擊盾牌的相同位置,接著是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第六道……最後,第十道,火星四濺,如同翻天的繁星綻開。一道又一道的椎體掠出,就使盾牌巨震一次,而在這些椎體進攻的同一處,一道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裂開。這是一種非常質樸,且常見的進攻招式,街頭打架經常會用到。我這一拳落下去,隻求落到和之前一拳同樣的地方,幾拳下來,就算是一個壯漢都扛不住。對於各式各樣術式迭出的先生來說,這一招可就不管用,不過薑女現在麵對的不是一個先生,而是一個意圖用大盾單方麵防禦下所有攻擊的不動物。這樣以來,薑女就可以用這種純粹暴力的方法展現自己力量的美學。這樣的進攻雖然單調重複全無美感,但是勝在質樸且有效。龐然大物發出和人類一樣般怒喝聲,但是他的怒喝聲旋即就被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淹沒。對於薑女來說,十道絕對不是她的極限,而是她已經判斷出第十道進攻足以破掉對方的防禦。果不其然,這尊龐然大物再也無法保持同樣的姿態,靜態防禦。這麵堅不可摧的大盾已經開始碎裂,而他的身形也被接連產生的爆炸從原地震退。之前和玉璕的戰鬥之中,薑女雖然都是以小劍湖的兵器作為攻擊手段,那是因為任何術式都沒有小劍湖裏的劍殺傷力更為強大。隨著她手心一握,一柄和命運長矛一模一樣的兵器突然出現在薑女手中,她手握那把由金光凝聚而成的長柄武器,金色的極光在她眼底降臨,她擲出了這柄武器,以極快的速度,直接從大盾裂痕中心刺穿,準確無誤地刺入敵人的胸膛。龐然大物發出痛苦的嘶吼聲,在那柄武器消失之後,他胸口流出金色的血液,源源不斷。金色液體流落在地麵,經行之處的一切都被熔化,留下燃燒的道路。“糟糕!”薑女和孫子文同時都意識到危險,但是依舊是太遲了。作為一尊這樣的龐然大物他實在是太靈活了,反應也是那麼迅速。耀眼的金色光芒突然從他身邊炸裂開來,一道爆炸以他為圓心爆炸出來。……硝煙散盡,在這道爆炸聲之後,除了些東西掉落產生的零零碎碎的聲音之外,大廳再度陷入沉寂。薑女和孫子文躺在一處廢墟之上,兩人臉色蒼白,灰頭土臉,身體各處都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這是漏氣了嗎……”縱使已經受傷,氣機運轉不平穩,孫子文依舊沒忘樂觀精神,他指了指不遠處和他們差不多一樣高的男子,笑道。男人赤裸著上身,在其胸口之處,卻有著一個金色,空洞的圓在緩慢旋轉。透過那個圓,兩人甚至還能看見其後的景物。這並非是之前薑女的攻擊造成的傷口,而是他本身如此。在那個圓中,有著金色的液體在流轉。男人身邊,有著一麵碩大無比的巨盾以及一把長長的金色長矛。此刻的他沐浴在烈焰之中,金色雙瞳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兩人。“很高興能夠在這裏看到故鄉的人,這是我的真心話。如果不是各位闖進了這裏,在這種情形下相遇,逼的我要拔劍相向。如果我們是在賞花節/摘花節,上相遇,也許可以成為朋友。即使變不成朋友,也好過現在成為敵人。”那個渾身燃燒著火焰的家夥居然說出一口極其標準的共同語,帶著點東域口音,“抱歉了,隻怪各位天堂有路你不在,地獄無門你自投。”孫子文懵了,這一口流利的東域話讓他浮現出見鬼的神情,他看了看四周,然後掐了掐自己,覺得自己又像上一次一樣,是不是自己打開方式有問題。這一口流利的東域話,再加上信手拈來的歇後語,如果給這家夥穿一身斯文長袍,戴上一頂帽子,手持一把蒲扇,你就會認為這家夥隻不過是一個黑了點的東域人。孫子文和薑女相視一眼,對方並沒有多少驚訝,薑女冷冽地答道:“難道我現在給你說這些人不是我殺的,我們隻是來觀光旅遊的,你信嗎?如果真的可以,那我還可以陪你坐下來敬你一杯茶。”男人微微一怔,冰封般的神色出現了一絲裂痕。是啊……他鄉遇家鄉人,坐下來喝一杯這樣的情節隻適合出現在美好的幻想裏。如今他們三人渾身都是傷,就連空氣之中都彌漫著喋血的味道。男人的手摸向胸口那個金色的圓,緩緩地從中抽出一把古樸的長劍,擺出一個標準的劍架姿勢。“都現在,大家都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有什麼壓箱的東西都用出來吧。”孫子文說。聽言,薑女麵無表情地踏出,問:“上一次寧昊為你爭取了多長時間?”孫子文有點懵,但還是如實回答,“半個時辰。”“那這一次我為了爭取一個時辰。”說完,薑女一腳踏出,手心浮現出一把虛幻的劍,在她看來,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喂,你在搞笑嗎?”孫子文愣住,一個永遠遠程進攻的人,現在卻告訴自己她要親自拿劍上陣。這就好比一個弓兵,告訴自己,我其實射箭不強,最強的是近戰!我們不是上演龍傲天小說啊!孫子文忽地想起薑女曾經對寧昊所說的那句話:“你的劍術不錯,我也習劍,所以知道你很厲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麵無表情,毫無倨傲之色。“又是在西域夏威城學的?”孫子文揶揄笑道。“不,?我是在連環畫上學的,二十文錢一本那種。”薑女頭也沒回地認真說道。孫子文呆像個猴子似地呆坐在原地,目光呆滯,竟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他自然知道所謂的連環畫是什麼,那種以快速翻動使畫動起來的小冊子都是些滿足小孩子好奇的玩意兒。雖然裏麵不凡有些所謂的精品繪製了著名的“十三劍式”等等,聽名字就拉轟的劍招,但是這種玩意兒也就騙騙小孩子啊。你一個薑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薑女,想找個劍道的老師這麼困難?既然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那就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