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的發現,躲在靈魂深處的惆悵。我愛的那些時光,隻剩下她的旖旎臉龐。
當她在我懷裏緩緩閉上雙眼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便已經隨她而去。哀莫大於心死,我如同一隻無頭蒼蠅,茫茫然的行走於這個不屬於我的世間。
“我的過錯不能彌補,唯獨替你一死。原諒我的自私,好好愛自己。”
不是一次的夢到她倒在我懷裏的那一刻,她對我說的話那麼的刻骨銘心。她不懂,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責怪過她。縱然對她有恨,也是恨她先我而去。
習慣刀光劍影,槍林彈雨的生活。每天猶如一隻孤狼躲在遠離這座烏煙瘴氣的水泥森林之外,並不是我習慣孤獨,隻是我選擇的路不得不讓我孤獨。
“兩個孤獨的人聚在一起,不過是把兩個孤獨的個體轉化為一個孤獨的整體。你依舊是你,我依舊是我,孤獨依舊擺在那裏。”
知道我身份卻依舊與我在一起的也許隻有你。也許因為我們本就同路,又或許彼此惺惺相惜,亦或許是愛。
兩個互不相識的人不經意間相遇,帶起一陣火花,那是兩個人心靈上的共鳴。就如同我的孤獨你不懂,你的孤獨我不解,卻依舊在一起。
有些回憶就如同強行去揭開身上的血痂,痛徹心扉。
又回到海城,我在這裏第一次遇到你。那時的我無依無靠,現在的我依舊無家可歸。
“來點什麼?”
“一碗豆漿,兩個油條。”
坐到一處早餐攤前,簡單要些東西。一路回來,兩天裏竟隻喝些水。
我叫林毅晨,在孤兒院中長大,不知道父母是誰,更不清楚家在哪裏。一直以來行走在國外,但在她離開我之後,我選擇了回來。
這裏是我長大的地方,同時也見證了我和她的邂逅。僅一麵之緣,卻傾盡一世。
海城,一個我永遠不會遺忘的地方。我去過很多地方,美國紐約,法國巴黎,英國倫敦,日本東京,阿聯酋等。但卻沒有一個地方可以給我如海城般安逸,它雖小,卻是我最愛之地。
吃完東西,我來到一處偏僻的小旅店。它屹立於一片無人區,本以為時過境遷,這裏也會成為水泥森林的一角。
它是一座三層小樓,牆皮已經脫落的七七八八。小樓周圍已經被圈了起來,見地上破碎的瓦礫與紅磚,多半是這裏的主人擔心路人被墜物砸傷所設。
推門進入,一股由於年久所沉澱下的腐爛之氣撲鼻而來。
“住店?”
“嗯,210有人嗎?”
“沒有。”
“那就那間吧。”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這家店的主人依舊還是幾年前的那位老人。唯一變化的就是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那些痕跡。環顧四周不見其老伴,我便好奇問道:“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有一位大娘與您一起,她很慈祥。”
老人一邊帶我順著樓梯而上,一邊說道:“一年前,她便已經離開了。”
老人隻是淡淡回一句。我站在他的身後,看不到他的表情變化。但我分明感覺到,在我提到那位大娘時,他身體還是微微一怔,雖然隻是短短一秒。
安慰人的時候,總是說會過去的。但隻有親身經曆過一些東西後,才會清楚的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一些痛會更加刻骨銘心。
我感受過子彈穿過胸膛,臂膀。感受過刀刃透過身軀,劃過身體。這些種種我都未曾感覺到疼痛,隻有她的離開,猶如使我墮入萬丈深淵,疼到窒息,疼到麻木。我也是在那一刻才清楚,肉體的疼痛不及靈魂受創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