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之中,本就是強弩之末的曹昂在眾多刀斧手的圍攻下,撐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是倒下了!由於曹昂的憤死搏鬥,殺死了數十個刀斧手,張繡所訓練的這些死士刀斧手,彼此之間兄弟之情很是深厚,曹昂殺了如此多的人,倒下之後,所有人圍了上去,舉起手中刀斧,對著曹昂的屍體泄憤!
刀斧厚重,比起後世那剁豬腿骨的掇刀威力都要大,待得四周人散開,曹昂已經是被大卸百十塊,遍地血沫碎肉,整個身體,也就腦袋還算能夠認得出來。
這並不是這些刀斧手有所良心,而是曹昂的腦袋很值錢,是他們邀功的重要證據。
胡車兒打開內城城門,張繡也走了出來,胡車兒將曹操、許褚被郭淮救走的消息,很是慚愧的告訴張繡,張繡也是猛歎一口氣,恨聲道:“如此包圍之下,你怎麼能讓曹操給逃了?”
提到此話,胡車兒也是一臉生氣的道:“主公,不是我想讓曹操逃,而是軍師有吩咐,讓我盡量用千斤鐵門砸死曹操啊!本來已經功成,誰知那夏侯亭竟然是一己之力愣是頂住了近千斤重的鐵門啊!”
“什麼?你個胡車兒,找借口你也給我找個像樣的,那夏侯亭能是神人不成?”張繡滿臉不相信的指著胡車兒鼻子吼道。
胡車兒滿臉委屈,道:“哎呀,主公我胡車兒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確有此事啊,在場的這些兄弟都是證人,你不信我,你問問他們就知道了呀。”
張繡聞言,轉眸看向身旁一眾士卒,凡是目光所及之處,所有士卒皆是連連點頭,張繡見狀心底也是一陣發毛,看來是這個曹操命不該絕啊,有如此猛將保護,不死也是必然。
隨後忽然想到了什麼,張繡來不及和胡車兒胡扯,正色吩咐道:“趕緊讓我們的兄弟進城,戰局城內關鍵位置。那曹操還有六萬人馬在外城,大意不得。”
“好。”胡車兒拱手得令,便是匆忙離開了。
張繡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東邊已經是冒出了魚肚白,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此時一眾刀斧手抱著一物趕到近前,為首之人跪地將手中之物呈上,甕聲道:“主公,此乃曹昂項上人頭。”
張繡掀開滲著血跡的白布,果然,白布下麵正是曹昂的腦袋,掀開的一瞬間,東邊的出現的第一縷眼光正好照射在了曹昂的腦袋之上,晃神之間,張繡仿佛是看到了金黃之色!
甩甩頭,甩開心裏浮現的那股子奇怪的想法,恨聲的道:“我沒抓到曹操,就拿你的腦袋祭奠叔父的在天之靈。你們給我將曹昂的頭顱清洗幹淨,然後放到叔父的靈位之前。”
“諾。”
安排完了曹昂的事兒,張繡急忙忙的離開,奔赴賈詡住宅,敲門,門開。
尖嘴猴腮,整個人像是裹在儒服裏的賈詡見到張繡麵色難看的站在門口,不禁愕然,隨後嗬嗬一笑,率先開口道:“若是賈詡所料不錯,將軍是來興師問罪的吧?”
對於賈詡如此神算,張繡早已了然在胸,若非看重賈詡才能,如此氣頭上的張繡連殺了賈詡的心都有,“軍師,你為何吩咐胡車兒一定要用鐵門砸死曹操?若非如此,胡車兒進入內城,放下鐵門,與我兵會一處,前後絞殺曹操,任由他許褚、夏侯亭再過勇武,他曹操也難逃一死!”
對於此言,賈詡嗬嗬一笑,摸了摸下顎的山羊胡子,笑道:“將軍,此乃天意注定,求也難得。今日曹操逃了,隻能是曹操命不該絕。將軍,我這裏有一句奉勸,不知道你願意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