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慶登基時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跟所有朝代一樣,先皇為了江山的穩定便讓一群老臣加以輔政。盡管天慶聰慧過人且勤政愛民,但在許多重要的事情上,還是不可能乾綱獨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朝政實際把持在一幹老臣手裏。天慶很多新政都會被一些遺老輔臣出於自身利益的考慮而加以否決。同時,這些老臣之中雖不乏清正廉潔之人,但弄權夾私者也不勝枚舉。羽翼漸豐的天慶早就將這些人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隻是因為顧忌先皇遺命,又苦於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所以才與這些人虛與委蛇,以待鏟除的時機。
天慶五年的元宵剛過,朝裏的官員們開始忙著張羅大考的事情。越朝的科考製度與其他朝代一樣分為鄉貢、解試、省試,最後到殿試。當年秋天,各州進行考試,第二年春天,由禮部進行省試。省試同一年進行殿試。錄取也是分為三甲:一甲三名,狀元為首,次名榜眼,三名便是探花,這與古裝劇裏演的差不多。不過越朝考試可不是無用處的八股文。鄉貢和解試主要是以文章才識為主,但省試及殿試則是圍繞著富國強兵平天下這些方麵的政要之事命題立意、抒發己見。能夠參加殿試的人,都是通過了層層篩選留下的才識見解頗優的人才。這些人才中不乏朝中老臣的門生。
據天慶派出監視的人回報,軒王一方麵私下與綺羅國的使臣走動頻繁,另一方麵暗中籠絡朝中不少曾經支持立他為太子的老臣,借他們之手在當年的考生中培植勢力。
按道理來說,我身處深宮本不應該知道如此多朝堂之事,隻是自從那日將抄本交與天慶後的三天,他讓康總管宣我到禦書房敘話,與我討論關於三十六計的一些見解。從他眼中,我看到了除以前便有的情愫外,更多了一分欣賞與好奇。從那以後,每當他遇到什麼不能為其他人道的事情,便會找我去聊聊,而我也會如朋友一般給他一些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