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慶七年的春節,是我入宮四年來頭一回以天慶貼身選侍的身份,與康總管一同陪伴他出席坤隆宮的國宴。
天慶與太後端坐在早已搭建好的高台之上,各位太妃坐於太後一側,皇後坐在天慶的另一側,其他皇親國戚和嬪妃朝臣們均落座高台之下。我站在天慶的身後,俯視台下肅穆行禮的官員,心裏突然有種至高無上的尊榮。再看還有一天就要滿二十二歲的天慶,此時身著龍袍的他仿佛披上了一圈奪目的光輝,不由讓我看癡了。
想著這個令人炫目的男人就是自己的愛人,心中不由有些激動。但眼光掃過皇後和嬪妃們的席座時,心中卻忍不住一陣揪心與難過——這個男人終究不是我一個人的。
“螢兒,身子不妥嗎?”宮禮過後,天慶轉身落座的刹那看出了我神情中的落寞,低聲問道。
我暗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微笑著對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我與天慶的小動作,自然而然的落入了太後與皇後的眼裏,皇後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太後也暗暗留心與我。
天慶見我不願多說,便皺了皺眉,沒再說話。
“皇上,這位可是常聽宮人們提起的柳奉儀?”坐在一旁的麗太妃忍不住先開口問道。
“正是”天慶點頭應道。
“皇上的眼光果然不同於常人啊。”麗太妃話中有話的嬌笑道。
“我看這孩子挺好,長得也端莊。”太後見天慶臉色有些不對,怕在這喜慶的日子鬧出什麼岔子,便接過話茬說道。“隻是看起來身子似乎弱了些。皇上既然這般寵著柳奉儀,為何遲遲不肯給個名分,難道說是柳奉儀有什麼侍候不周的地方。”
“朕就喜歡柳奉儀在朕身邊侍候著。至於名分,柳奉儀倒也不是個爭這個的人。”天慶舒緩了一下臉色的不悅,笑著對自己的母親說道。
“本宮倒不這樣覺著,想必是柳奉儀故意仗著皇上寵信,所以才非要霸著這個親近皇上的差事不放,好擅權專寵,唯恐自己被冷落了……”皇後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對太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