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翠,你想做什麼?”我看出了煙翠神色中的異常,心中隱約覺得不安。
“夕兒,這你就別管了,剩下的事情,我們會想辦法。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韓嬤嬤脫下腕上的玉鐲放入我的手中。“夕兒,你給我們的那些財物,已經由可靠的人妥當送出宮,糖兒會在路上照顧你。這鐲子是我母親給的念想,現在贈予你。願你在無波折,好好保重。”
“可是……”
“不要可是了,去換衣服,相信我們!隻要你平安就好!”糖兒見我仍在猶豫,一把拉起我走進內室,迅速地將煙翠的衣服幫我換上,又嫻熟地梳好宮女的發髻,然後遞給我一張腰牌。
“這是煙翠的腰牌,我拿去了,她怎麼辦。”我心中已經失去了主見,被再次的變故弄得慌了神。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順利離開,其他什麼都不用管。”糖兒不想與我多說,將腰牌直接掛在我的腰帶上。
“答應我,你們一定也要平平安安的。”我看著眾人決絕的神色,明白順利離宮或許是唯一的生路。可心裏卻隱約感覺會失去些什麼。
“夕兒,不要忘記了,福至心靈,安之若素。”韓嬤嬤微笑著,煙翠泫然欲泣卻終究強忍著。
臨行前,我給了韓嬤嬤和煙翠深深的擁抱,然後緊跟著糖兒向宮門走去。
行至門前,被侍衛攔下,心髒猛然驟升的劇烈律動,讓我有種快要休克的窒息感,深怕身份被識破而愈發緊張起來。但見糖兒卻狀似坦然,鎮定地將兩人的腰牌和出宮令牌一同遞給他檢查。
“你二人是哪個宮裏的,怎這樣麵生。”侍衛疑惑地看著我與糖兒。通常隻有太監負責出宮采購,宮女是不被允許隨意外出的。雖說我們有天慶禦賜的出宮令牌,但還是不免讓人心生好奇。
“我們是玉清宮的,皇上命我倆出去辦點要緊事。”糖兒似在心中早就想好了說辭,神態自若地答著侍衛的問話。
“既然是皇命在身,我等自當放行。請兩位速去速回,勿在外逗留。”侍衛將牌子遞還過來,並叮囑道。
糖兒收好腰牌應了句,大步拖著身體僵硬到無法動彈的我。
“等等”侍衛突然將我喊住,當場讓我們驚出一身冷汗。
“敢問還有何事?”糖兒怕我露餡,搶著問道。
“沒什麼,煙翠姑娘的腰牌忘記拿了。”侍衛看了我一眼,隻道我是因第一次出宮而太過局促,倒也不疑有他地將腰牌遞給我。
我們頓時鬆了口氣,扶身道謝後,快步離開這座殺機重重的金色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