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時分,若舞正在大堂吃著午飯,楮言低首和蘇引說著什麼走了進來。若舞朝兩人揮揮手,蘇引眼中一笑,走了過來。
“大晌午的,你們怎麼回來了”若舞看看兩人問道:
兩人麵色各異,皆默語坐了下來,若舞在兩人身上打轉:“怎麼了?”
“今日成子豐去見了至尊,說是要將穆然送與他當妾”楮言另有他意的看向若舞。
果然,“什麼!”若舞立身而起,怒不可遏道:“這畜生,穆然為他出生入死,他卻將她轉手送人,怎會有這樣無情無義的人。”
若舞轉身要走,卻被蘇引一拽,坐回了凳上:“就知道你是這反應,說句實在的,這件事你幫不了忙”
“那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若舞期許的看著兩人,他們都是風雲人物,能力自是不容小覷。
“他們的事與我何幹,為何去插手”蘇引一語回絕
“是,是與你無關,可見義勇為總可以吧”這道理若舞多少懂,畢竟那個人是武林至尊,再者,這樣的事情他們確實不適合插手。隻是,想起穆然,若舞仍低聲乞求。
蘇引看了看若舞,清亮的雙眼毫無波瀾:“我可沒這閑心,這都是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
若舞又看向楮言,楮言微愣,眼中歉意:“若舞,這件事我們確實不宜插手”
若舞麵色一沉,一推碗筷,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客棧。兩人一愣,蘇引搖搖頭:“這丫頭,脾氣越來越大”
當若舞來到穆然房間的時候,房間一片淩亂,穆然倚倒在窗邊,表情木然,雙眼空洞,麵上淚痕仍在。
“穆姐姐”若舞小心翼翼出聲,生怕驚了穆然
半響,穆然幽幽而道:“若舞,我一片癡心以付卻換來他的無情出賣,是不是好可笑”
“既然他待你如此,你可以拒絕的,離開他離開這裏的呀”穆然不是成家人,如今隻需要放手
穆然卻是一笑,悲涼痛人:“太晚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旦深愛,便沒了回頭路”
好固執卻又好可憐的一個人,若舞半跪於地,緊緊抱住穆然,未再一語,說再多皆枉然。
昏昏沉沉回到域和樓,腦中盤旋,今天一時氣急,忘了問楮言玉官赫是何態度,拒絕還是接受。
成子豐將穆然送與玉官赫,目的不過是想得一席之位。然,玉官赫如此人物,怎屑他人的女人,想此若舞心中一鬆,玉官赫是不會答應的。
可,人心難懂。
“他答應了,他怎麼會答應呢”若舞滿臉驚訝:
楮言點頭“至尊今日將迎娶穆然,沒有儀式”
“他堂堂的至尊,為什麼會做出奪人妻子的事來,豈不讓江湖人笑話”若舞不可置信道:這是個怎樣的江湖,這江湖人的心實在難測。
“局勢,若舞其中的利害你不明白”
若舞卻是冷笑一聲:“不就是因為錢嗎?玉官赫表麵要的是穆然而背地裏是想要成家的銀子,他是武林至尊缺的不過兩樣,俯首任用的人周旋收買的錢”
楮言不由一撼,她竟看得如此透徹,輕柔的雙眼不由歎服,還有一絲探究,她確實不是他們表麵看到的那樣。
“若舞,此話不得隨意對別人說,明白嗎?”雖然若舞值得人深究,可現在她不過是他喜歡的人。
若舞麵上沉靜:“我不怕”
楮言眉心一絲擔憂,若舞的不羈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若舞轉首看向楮言,語中請求:“今天我可以跟你去嗎?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惹麻煩”
楮言沒有絲毫猶豫,應道:“好”
這是第二次見到玉官赫,如今對他隻反感至極。玉官赫這麼做雖是權勢所致,可路有幾種,他選擇了最卑劣的一種。一切以大任為借口的作為,都不過是小人之徑。
若舞默默無語的跟在楮言身後,對玉官赫視若無睹,很顯然,玉官赫也從未正眼看過若舞一眼。
喜宴擺在清府,除了清府的人,就隻有十餘人參加婚禮,簡單清冷,現在都如此不重視,日後進了玉官家豈不更為受氣。
就在若舞暗自生氣時,一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稟報尊主,新娘子在半途中劫了成公子而去”
玉官赫霸然而起,瞳孔深邃,凜然道:“去了哪裏”
“望崖山”
若舞還在發愣時,一行人已紛紛出了府,若舞隻覺腰上一緊,緩過神來,已被楮言帶在懷中。
一行人來到望崖山,遠見懸崖邊上一紅一褐的身影。成子豐看向腳邊的萬丈深淵,被嚇得哆哆嗦嗦:“然兒,你這是作甚,可千萬不要想不開”
穆然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她深愛卻出賣她的男人:“子豐,你到底愛過我沒有”
成子豐嚇得早無思想,忙頭如倒蒜:“愛過,當然愛過,我愛你的心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既然愛我,那你為何要將我送與他人”穆然麵上激動,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