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上前幾步,一腳踢向魯二,隻聽悶聲魯二麵露痛色倒立不起。女子將魯二踩在腳下,聲音洪亮:“你個缺了心的混球,為了私欲賣妻賣女,今日本姑娘宰了你雙手看你還敢不敢去賭”
本以為是恐嚇之語,哪知女子順勢拔出腰間的短劍,銀光一閃,隻聽一聲慘叫,男子的左手已被剁去。幹淨的地麵頓時血流成團,眾人都紛紛向後退去,不敢支語。
霎時又要一劍,卻見婦女撲了上去,抱著女子哀聲哭求:“他若是被廢了雙手,便如同廢人,但求姑娘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
女子秀眉一擰,低首看向婦女,握著劍的手仍停於半空:“他為了賭將你賤賣,你卻為他求情,值得嗎?”
婦女看了看麵色慘白,痛的抽搐的丈夫,毅然道:“嫁給他我便認命了,男人是女人的天,我和孩子不能沒有他,姑娘俠肝義膽,妾身感激不盡,隻求你手下留情”
愚昧嗎?短淺嗎?至少她不計仇恨,為丈夫挺身而出,這份膽魄還是值得肯定的。
女子右手一動,劍已入鞘,腳一抬放開魯二:“今日看在你婆娘的份上就饒你一命,若再見你賭博,下次可就不是斬手這等幸事了”
“謝謝姑娘”婦女感激的看著女子,重重的叩一響頭
女子一腳踢在男子身上,厲聲一喝:“聽到了嗎”
男子身體一動,雙眼恐懼畏縮,痛的連連點頭:“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女子將一錠碎銀丟給婦人“帶他去醫館吧”
女子轉身,碰上若舞的目光。兩人皆是一愣,女子眼眸一動,狂氣一掃,轉眼沒於人群,好個輕狂的女子。
入了夜的江湖往往暗藏風波,瞬息之間,風雲暗湧。
空曠的街道上涼風陣陣,透著一絲寒意。夜深,人人都回家暖灶,歡聚一堂,哪還有人在此閑逛。
長長的街道上突現兩道身影,一人紅衣如火,一人白衣似雪,四目相對,臨風而立。
一個輕狂不羈,豪情萬丈,一個恣意如風,灑脫如塵。
兩人都不由一笑,還真是有緣。女子看了看懷中的兩壇清風醉,笑道:“本以為一人獨品,兩人共享實為更佳”手掌運力,酒壇飛向若舞。
若舞麵上含笑,素手輕抬,那疾飛而來的酒壇輕穩的落在若舞的手中。女子眼中一亮:“好功夫,姑娘雖是衣冠楚楚,氣宇不凡,又怎能瞞過我的眼睛”
被一眼即穿,若舞不驚不奇“姑娘心直口快,俠肝義膽,我甚為欣賞佩服”
女子哈哈一笑,身形一轉臨飛於空,若舞低首看了看手中的酒壇,足尖輕點如一縷白光跟去。沉寂的屋瓦之上,兩道快如閃電的流影一閃而過。
碧峰鎮最高的樓宇屋頂,兩人麵對而坐,一輪高掛的圓月將兩人襯托的如月下之仙。
“小鎮之地,能遇如此清雅如塵,淡然風華的人,還是第一次”女子雙腿一盤,打量著眼前的若舞。麵容清雅,出塵不染,眸如墨玉,深而不測。白皙的膚色,高挑的身形,清美的姿容,一塵不染的白衣,飄然若仙便是如此吧。那眉宇間清泠,沉穩,不羈,睿智,那舉手投足行雲流水。這樣的女子,她第一次所見。
“姑娘狂氣十足,似火熱情,我也第一次幸遇”若舞右腳彎放,右手放於腿上雙目含笑
兩人對視,仰天一笑,狂放十足。清風拂過,衣袂翻飛,發絲狂舞。
“我走遍四方,自知不少事,卻不知有你這號人,你是誰?”女子想要猜透若舞的身份,奈何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