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尚曉在沒當主事之前就考慮好了要怎麼對付一些人,並不會因為主事一職的變動而改變計劃。
因此,哪怕這些人和尚曉表麵上相談甚歡,甚至連在場的盟主顧陽都成了擺設,但顧陽還是看出來,尚曉隻是在應付他們。
尚曉能夠沉住氣應付這些人,顧陽覺得對她的評價又高了一些,畢竟尚曉年紀太輕,一下子當上十數省的主事人,換作吳江洋那種人,說不定眼睛都要長到頭頂上去,尚曉能夠腳踏實地知道做什麼怎麼做,證明她很有耐心。
既聰明又有耐心,隻要有幾個得力手下在一旁相助,他相信下次有機會再來尚高集團,絕對不會再碰到今天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大家恭賀完尚曉後,就開始商議怎麼處置吳有明父子和那些一起抓住的叛徒。
吳有明在主事之位呆了十數年之久,人脈自然是有的,於是商議過程中,不少人提出吳有明對尚高集團的諸多功勞,最後一番爭論過後,最終的處置確定下來。
由於他們這裏是議事堂,再加上顧陽當任盟主後,禁止處罰時喊打喊殺,改為文明方式,於是,議事堂作出將吳有明父子逐出尚高集團,沒收尚高集團多年來為吳有明建設的私業並凍結銀行卡,同時告知尚高集團所涉及的諸多領域吳有明不再與尚高集團有任何聯係的這個消息。
而那些連帶者則被勒令賠償一筆精神損失,並以聚眾鬧事的名義移送管理所去義務勞動,而那些奸細同樣驅逐出聯盟,終身不再錄用,同時賠償這次引發事件的所有損失,沒錢的用雙手去工地上掙錢還債。
顧陽雖然覺得這種處罰過於溫和,但想到這些人確實不是真正的奸細,而最主要的肇事者吳有明父子被逐出聯盟後,一定會被這些年惹到的仇家追殺,失去聯盟的庇護,也差不多等同於要了他們的命,就算他們能活著,沒有立身之地也隻能苟延殘喘,心裏頓時平衡了,點頭表示讚同他們的處置。
看到顧陽肯定他們的處置,刀疤狠狠地輕了口氣。
說實話,像叛徒這樣的罪名很好確定,但吳有明父子卻是當著顧陽這個聯盟盟主的麵子反叛的,萬一顧陽對這樣的處置不滿意,直接將吳有明父子拉去總盟處置,他們也沒有什麼話說,隻不過對於壩上一帶的穩定而言,顧陽真這麼做了,那他這個議事堂長老和新上任的主事人尚曉接下來很長一段日子都不會好過。
如今顧陽沒打算深究,隻將吳有明父子最明確的錯誤公諸於眾,就算吳有明以前的手下不服氣,但證據擺在那裏,他們最多也隻是說幾句不服氣的話,等想通之後還是會繼續在集團裏發光發熱,絕對做不出一受吳有明父子慫恿就要叛出集團。
顧陽是來處理問題,不是來增加難題的,所以當他看到刀疤一直沒啥表情的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還鼓著腮幫子狠狠地鬆了口氣時,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他這個盟主是一意孤行的人嗎?
處理完吳有明父子的事,在顧陽表達出自己累了要去休息後,刀疤提議散會,並且著手去安排顧陽的住處。
先前出了吳有明父子的事,讓刀疤深刻認識到還是有許多人想對盟主不利,而顧陽則是絕對不能在壩上一帶出事的,所以刀疤不敢馬虎,自己去調度尚高集團業下的賓館,去找合適的住處。
盡管大家散夥,但看到顧陽還沒走,不少人想借此博得顧陽的青睞,哪怕不能像尚曉一樣做個主事人,可萬一被顧陽看中直接調到總盟去任職,那也是一件美差。
可惜對此,顧陽反應平平,甚至還朝幾個巴結得太過明顯的人露出警告的示意,再加上尚曉在門口擺出一副送客的架式,大家立馬看向顧陽和尚曉兩人的眼神中帶著些曖昧,見顧陽身後一直跟著的狼刃都站到門外去了,堆在顧陽身邊的人馬上散開,逃一般的遠遁。
開玩笑,他們可不想耽誤盟主和尚主事談私事,萬一惹到盟主,說不定下個吳有明就是自己,今天當電燈泡,明天就不定就滅了,還是趕緊回家摟著老婆睡大覺才是王道。
送走最後一個人,尚曉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轉身將門關上,朝狼刃使了個眼色後,不慌不忙的走到顧陽對麵,拉了把椅子坐下。
本想直接開門見山說她的想法,可當尚曉看到顧陽目光直直盯著她的臉,再想到剛才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尚曉的臉“騰”的一下子變得緋紅,眼神卻因為臉紅而更加堅利,梗著脖子局促的坐在那裏,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