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若若就從被窩裏爬出來了。五點半而已,未免有些早,可有一種人這會兒也已經爬出被窩了,中學的班主任,特別是紫陽這個小城的中學班主任。
若若不是中學班主任,她起這麼早,是要去堵一個中學班主任----鄧舒文。
帶著新娘子般的嬌羞,若若為自己所悅之人細細梳妝。穿起睡前花了幾個小時搭配的衣服,對著鏡子做最後的審視,唯恐有一絲遺漏落在他眼裏,影響他的心情。
有多久了呢,沒有如此對一個男人用心思了?
若若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迷離。不過很快,笑顏又染上麵頰,她再一次對自己鼓勁:加油啊,你一定能成功的!
萬事俱備,她拉開門,抬頭卻倒吸一口冷氣,門外站著一個男人,魁梧的身材牆一般堵在門口,令若若眼前更黑。他迅速伸出手,一把卡在若若的脖子上,胳膊一推一個轉身就進了屋,將若若死死的抵在門後,而門也緊緊的關上了,就像從來沒有打開過一般。
若若已經驚得失去思考能力了,他怎麼會在這裏?他如何找到這裏來的?
“你好大的膽子!”冷森森的語氣打雷般在頭頂響起,若若不由得一哆嗦。
他的手還卡在她的脖子上,雖然用了不到兩成力,可也足夠讓她仰起頭,麵對著他了。
若若看著黑暗中他模糊的麵容,腰挺了又挺,不讓他察覺她的不適,現在,她已經沒有資格在他麵前撒嬌示弱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才知道我的膽子多大。”
聞言,他的氣息加粗,她幾乎馬上就感受到了他的怒氣,那雙鉗子般的手緊緊握住了她的雙肩,疼痛立刻傳遍全身。
若若咬咬牙,忍著沒有出聲。
冷嗖嗖的話語,冰塊般一個字一個字地砸向她:“你準備幹什麼去?”
見若若毫無反應,他加重了語氣,手底下也連帶著使了力。若若冷不防輕叫出聲,他的手稍微鬆了鬆,語氣在加重:“說!”
“晨練。你放手啊!”
“哼!晨練?跟誰?!”
“……”
“不說是吧,我幫你說,是鄧舒文?!”
若若簡直如雷轟頂,他怎麼知道鄧舒文的?他是有備而來?
“你喜歡上他了?”他的聲音沉沉的,帶著無盡的冷意和落寞,若若心裏一緊,脫口而出:“是,我就是喜歡他,我要嫁給他了。”
“你說什麼!你要嫁給他,嫁個有婦之夫?”
“我會讓他離婚的!”
“該死!”他一拳砸在門上,若若又一個哆嗦。聽那聲音,如果不是門變形了,就是他的手指骨折了。
“有沒有搞錯,你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要嫁那個三十歲的老男人?你這腦袋裏裝了些什麼?”
“三十歲是老男人,難道三十二歲就很年輕?”若若討厭他那樣說鄧舒文,本能地反駁。
“是,我三十二歲了是老男人,可我是單身,你居然要拐走我的未婚妻,去嫁個有婦之夫!”他憤怒地嘶吼。
若若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佛說:若無相欠,怎會遇見!
這是她欠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