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醫生恍若初醒,馬上說:“如果藥效過重,已陷入暈迷的話,就需要我進去為她急救。如果藥量不重,意識還算清楚,需要用冰塊為她降溫,大量喝水,再喂她喝點醋。”
“醋?”
趙醫生點頭:“俗話說,醋解百毒。《本草綱目》曾經詳細記載:醋能消腫、散水氣,殺邪毒、理諸藥。給她聞聞後,剌激她的嗅覺,如果還沒有緩解,就讓她喝下去,酸堿綜合。再不行,隻讓我進去為她輸液。”
司徒烈再回到了房間裏,拿起對講機,讓家傭倒一碗醋和拿一桶冰。
這些東西很快拿到,他來到房間,拿起那碗黑漆漆的醋,先擱置在床頭的小櫃子上,隨後,坐在床邊,用毛巾包好冰塊,將蘇璿的被子掀起一角。
明顯的感到一股熱氣,她的頭發全被汗水汗濕,束成一條一條,淩散的貼在了臉上,就像從桑拿房裏撈出來一樣。
她香汗淋漓,麵色潮紅,克製得讓人心疼,眼淚正源源不斷的從她的眼角往下滑。
司徒烈大駭,扶她正躺,用包著冰塊的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
再包了兩包冰塊,讓放在她的腋下。
她先是被冰得“嘶”了一聲,隨後,慢的,臉上露出緩解的神色。
他頓感鬆了一口氣,隨後想到醫生剛剛說需要大量喝水。
於是,他拿起為她倒好水的水杯,扶她起來,喂她喝了下去。
一杯水就被流汗過度,極度需要補充水份的她一飲而盡。
而後,他又給她聞醋。
她被這酸味剌得皺起了眉頭。但奇怪的是,這酸味直衝她的大腦,讓她舒緩了很多。
“好些了嗎?”
他問她。
她虛弱的點點頭。
他將她放置回床上躺好。替她將滑落的毛巾重新蓋回額頭。
她清醒過來,卻看著他專注又關心的神情,頓時潸然淚下。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把醋喝下去?”
她搖搖頭,聲音疲憊又沙啞的說:
“我好多了……,隻是想到,在我不舒服的時候,終於有個人來關心我。”
“為什麼會這樣……”她心酸的哽咽。
“……”
“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難道真的像爸爸說的,我是婊子的女兒,所以我注定是婊子,所以剛剛才會那樣嗎?”
“……”
“我……,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
“請你,請你不要瞧不起我……”
“沒有!”
他紅了眼睛搖搖頭說:“我不會。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孩子,沒有人比你純潔,一定是你吃錯東西了,才會這樣。沒事的,沒事的,不要想太多,你是最好的。”
“謝謝你……”
她哭著對他說:“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他想哭,但還是衝著她微笑,再從被子裏拿出她的手,解開那方包著她傷口的方巾,心疼的看著她咬出來的傷口,再打開放在身邊的藥箱,拿出止血和外傷藥為她包上。
他是有潔癖的。
但一點都不覺得被她汗濕的被子和被冰化成水弄濕的褥子是肮髒的,他守著她,等她緩解了,就將她抱到客房,將她放上幹淨的床上,手手相握的睡在她的身邊。
他知道,他們不可能在一起。
過了這一夜後,他將再也不與她見麵。
那麼就一晚……
就這一晚……
許他再自私一次,讓她在身邊在多陪陪自己。
就是簡單的陪著。
心無雜質,但心靈相依的陪著。
人生的第一次心動。
第一次憐惜。
第一次……,就這麼並排躺著,隻是手握著握就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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