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過去,揀起了掉在地上那件外套。
“這件外套是我和你第一次見麵時穿的,你也你第一次吻我時穿的,也是那天你為我在心口上挨一下時穿的,它有我和你之間太多的回憶,對我來說,它不是最保暖的,卻是最珍貴的。”
她抱起了衣服,對他說:
“那天……,你跟我講……我們再也不會見麵的那一天,我回家抱著它哭了好久,因為,抱著它,就能想起你抱著我的感覺。上麵……還曾沾過你的血,你心口的血,我本來不想洗的,可是,我實在沒有衣服換了,所以,我邊洗邊哭,邊想到你對我的好,我怎麼可能丟掉它?”
她說著,想起當時的悲傷,眼淚就積了上來,在眼眶裏翻滾:
“也許我以後會有錢買很多漂亮衣服,但唯有這一件,我永遠都不會把它從衣櫃裏擇出去丟掉,永遠都不會。就算……,你現在跟我說,你不喜歡我了,不想跟我在一起,我們真的分開,不再見麵,我也不會將它丟掉。”
蘇璿說:
“司徒烈,這是……這是你與我相識的證據,誰都不能勸我丟掉它,就算你也不行。“
他緊緊的抱住了她,他隻能用這個法子來表達他的動容。
“這世上……,再也不會出現像你這麼傻的姑娘。”
“好吧……”
她在他懷裏懶懶的閉合了一下眼睛,無奈,卻又破天荒的撒嬌道:
“我傻,我最傻,可誰讓你就是喜歡傻傻的我呢?”
他忍不住笑了,先是開心,而後竟緊皺了眉頭。
舍不得放手,真的舍不得放手,放手就得帶她走,帶她走就會讓她麵臨他設的局,她馬上就會走,她馬上就會棄他而去。
他害怕那個時刻的到來。
他內心是不相信女人的,因為給他生命的女人,給他的人生,上了極為生動又殘忍的一課,讓他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不為錢所動,純屬“深情”的女人。
可懷裏的這一個,他心動,也心痛。
如果沒有那麼複雜的身份,他一定……會什麼都不顧的和她在一起。
可是……不行,不能,不可能。他是男人,他沒有那麼感性,他必須學會殘忍和取舍,否則,自家兄弟就可以將他PK得骨頭都不留。
他下定了決心,鬆開了緊皺的眉頭,向遠處的牆壁望去,不料,卻看到那牆角放置的一堆袋子。看到上麵的LOGO,心下起疑,她怎麼會買得起那種奢侈品?
他放開了她,她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了那個紙袋子,就笑了。
“紀寒送的。”
“嗯?!”
她的臉上竟沒有一點慌張。而這個時候,她的反應不是應該慌張麼?可是,她竟笑著坦誠道:
“你昨天送我回來的時候,他跟著你的車找到了這裏,然後,他送我這個,對我表白,說喜歡我,我說我隻喜歡你,已經沒有辦法喜歡他了,他不願意聽下去,就把這些東西擱在這裏,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跑了。對了,”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樂道:“在這裏親了一下,讓你小小的損失了一下。”
他心事重重的看著她,她卻打趣道:“是不是特別奇怪,我怎麼這麼坦誠啊?”
他微笑,點頭,算是表示是。
她可愛的笑眯了眼睛:
“因為,我心在你這裏,我問心無愧。”
“……”
“曾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告訴我,男人和女人間的誤會,就是溝通不夠,信任不夠,又喜歡按自己的想法去猜測對方的想法。往往對方不是這個意思,他偏偏覺得就是這個意思。兩種想法的差異,造成了無法想象的誤會,讓彼此費心的猜來猜去,直到分手。這一點特別不好,所以,我不會瞞你,告訴你,是紀寒送的,我接下,是他跑得太快了,我會還給他,因為他買的鞋子,根本不是我的尺碼。”
“……”
“司徒烈”她笑眯眯的說:“我告訴他,我的心髒隻住得下你,擠不下別人,就算是他,也擠不下。我的心口有傷,你的心口也有,我們……這樣,算不算心心相印了呢?”
他第一次發現,她可以笑得這麼調皮和嬌俏。
他貪戀。不,更多的是眷戀。
他不能再這樣麵對她的眼睛,不能再與她接觸下去,他必須狠下心來,不然,就……
他突破了心底掙紮,狠狠心道,卻笑得溫柔:
“走吧,我們回家。”
可那不是家,是陰謀,是一場逼她離開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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