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烈後退著,退到蘇璿身邊,他下意識的伸手,去牽她的手。
這一幕,排演過很多次。
在不同的女人麵前上演過。
他去牽那些女人的手時,那些女人不是驚叫著甩開,就是喊:
“我跟他沒有關係。”
絕決的表情,讓他不停的看到母親的翻版。
他不信女人,不信女人在這種情況下,會對他不離不棄。
有嚇得說不出話的,看著他被人群圍住。
被打得鼻青臉腫後來,人群散開,看他癱躺在地上。
當然……
不是真打。
而是,被人群圍住,化妝師跑過來,讓圍住他的人牆擋住外麵女生的視線,再給他上妝,給他畫得鼻青臉腫,再扯亂了他的衣服。
其餘的人“配音”,驚喊,嚷救命。
他就是空虛,他就是樂此不疲的玩著這樣的遊戲,看著女人由溫柔深情變成逃之不及的嘴臉。
看到那些女人無一例外避穢物一般避開他。
本來就是逢場作戲,誰會深信婊子有情,或者戲子有義?
嗬——
這場地,是現成的。
這幫群眾演員,不過是路邊出攤的“木工”“水工”。
隻要給點錢告訴他們,隻要幫他們搬東西,要債,壯壯聲勢就行。
他們拿到錢,又有車送他們來,他們自然落個願意。
後麵一撥是自己人,圍住他打的,也是自己人。
其餘的都是不明真相圍觀打醬油的。
但架勢上非常可怕。
連帶他們來的出租車司機都見勢不妙,把他們放在後備箱的行禮丟在到路邊,嚇得擇路而逃,生怕他們會因為逃跑而上他的車,讓他的車被人圍住,被人砸壞。
每個人……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從來沒有過例外。
蘇璿……一定也害怕了吧?!
他去牽她的手時,他感到她的手冰冷到極點,並不由自動的抖。
他以為她會甩開他的手時,她出乎意料的將他的手扣住了。
他詫異的回首看她,分明看到她嚇得臉都白了。
帶頭人使了一個眼神,使操著長木凳砸了過來。
蘇璿嚇得呆若木雞,完全失去了反應。
等那些人將司徒烈扯過去,圍成一個圈時,隻聽到混亂中有人有身邊對她說:
“你還待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跑?”
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拔起之前好像生根的腳,就往外跑。
司徒烈在那人牆的間隙中看到了她奔跑的背影,拉開化妝師為他沾血漿的手,意料之中卻又無比落寞的笑道:“不用了,可以了,收工吧。”
化妝師剛剛站起身,就看到蘇璿又跑了回來,“她又回來了。”他告訴司徒烈。
司徒烈落寞的表情,被不可置信的驚喜代替。
隻聽得蘇璿大聲:
“我剛剛報警了,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糟,她報警了。”
司徒烈暗想不妙,意示他們快走。
那些人本來就是演戲,也心虛,怕蘇璿真的報警了,警察把他們抓到局裏,一切都露了底。
於是,他們說:“這次便宜了你。”便撤退離開了這裏。
蘇璿就這麼看著倒在地上的司徒烈。
他狼狽極了,但他知道,他失敗了。
她攏過身去扶他起來,熱淚盈眶的問他,你有沒有怎麼樣時?
他竟推著她吼:
“你走啊,連我爸都卷著錢跑路,你還留在這裏做什麼?”
他推了她一把:
“我現在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了!”
他繼續告訴她:
“我不僅沒有錢,還欠了別人一大筆。”
“……”
“我恐怕這一輩子都還不完了,你難道想留在這裏跟我一起還嗎?”
她竟大聲的回喊:
“還就還,不就是錢嗎?做到老做到死,幫你一起還就是了。””
第一次見識到她的強勢,第一次見識到她居然能喊出這麼大聲音把他震住。
她抱住他時,對他講:
“我喜歡你!我都說了我喜歡你,我怎麼可能隻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