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點,我還是追問‘你是我媽媽嗎?是的嗎?’她不耐煩地說:‘同一個問題問一次就夠了,還不嫌煩是吧?既然到這裏來了,就住兩晚,我帶你出去買幾件像樣的衣服,看看你身上穿的都是些什麼破爛?孤兒都比你強。’可是……真實情況不就是這樣麼?我有父有母,卻跟孤兒有什麼區別?”
蘇璿說:“我媽那天帶我買了好多夏天的衣服,好開心,我從來沒有穿過那麼多好看的衣服,隻要我穿得好看,我媽媽就給我買,我見買得太多了,我攔著她,讓以後再買,她說,沒有以後了,以後都不要來找我。她說她買了回返的火車票,讓我回去。我說我不走,她逼著我離開,說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總之,去哪裏都好,就是不能呆在她身邊。她還狠心的說,除了生了我,什麼關係都沒有,還說母狗生了小狗,斷了奶後,也跟小狗沒有任何關係。可是,我不是狗啊,她怎麼……可以把我和她的關係比成狗?”
“我以為……,我以為我媽媽隻是說說而已,沒有想到,她把火車票和兩萬塊錢給我後,再也沒有來找我了,隻是讓小豔兒姐姐押送我回去。我本來是想反抗的,可是……你知道嗎?被生母驅趕感覺,真的讓人萬念俱灰。”
她輕描淡寫的說著,可誰都知道那是怎樣心死的痛苦。司徒烈不知道怎樣安慰蘇璿,隻有抱緊了她,她反過來寬慰他:“我沒事,我隻是……好恨。好恨為什麼老天這樣不公平,要這樣對我?我恨我爸,我也恨我媽媽,我把她買給我的衣服全部剪爛撕碎了,可是錢……”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錢……我留下了。因為……我聽我爸說,我念完初中後,就讓我回老家嫁人,不會再給我錢念書了,我就把錢留下了。”
“是不是覺得我特沒有骨氣?”她反轉著問他。他搖頭,表示不會這麼看她。
她說:“我真心的恨他們,所以,我拚命的學習,就是因為我想好好的,能光鮮的站在他們麵前,讓他們後悔這樣對我,我要他們後悔死,然後,同樣不認他們。”
“原來我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毫無計較,內心也是歹毒的,對麼?”
司徒烈搖頭:“沒有,這跟歹毒沒有關係,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這樣,這是人之常情。”
她衝他笑了,眼底是滿滿的柔情。
“謝謝,謝謝你的理解。”
他也相視而笑:“不客氣。”
蘇璿繼續說:
“我超過錄取分數線二十分,考上很好的高中,用我媽給我的錢交了學費,加交不完的複習資料費和日常開銷,我用得很省,但是那筆錢也所剩無幾。填大學自願時,別人在愁自己考什麼學校,我愁我拿什麼交學費。我愁得都睡不著……,特別是我的保送名額被別人占去後……”
她“嗬”地一聲笑了:“我是班級第一,全年紀第七,省優秀學生,因為不是年紀第一,所以,保送名額被學校主任的女兒占了去,還說什麼投票決定的……,嗬,投的什麼票?有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