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或許知道她在說謊。
可是,一個內心滿目瘡痍的人,因為害怕別人的再次傷害,而會主動的選擇自欺欺人。
他們從十六歲起,就確定了未婚夫妻的身份,那場訂婚宴的開場,也是合作項目簽約書的簽約儀式。
那晚,她喝了酒,父母讓他送她回家,他帶著他坐在車箱後座,她醉醺醺的貼在他的身上,迷離了眼睛,對他說:“吻我。”
於是,他吻了她。
她接受著他的吻,借著醉意,對他說:“帶我回家。”
*** ***
下車後,他抱著她進了她的房間,欲走,她一把將他拉住。
“別走!”
她醉意滿滿的誘惑他,“抱我,今天晚上……抱我。”
他微怔,隨後馬上明白這“別走”的意義。
他了然地笑了,笑著扯開白襯衣的衣領,她便親手將他的外套蛻去。
兩人擁吻著,無關愛情。
她不討厭司徒烈的擁抱,這是她第一次享受一個男人的擁抱。
不對——!
她正與他接吻,卻騰然驚大了眼睛,她眸子裏印著恐慌。再怎樣偽裝和掩飾,也忘記不了那天發生過的事情。
那些男人對她做過什麼?
他們到底對她做過什麼?!!!
是不是你司徒烈對她這般,啊?!
她心裏猛然升起一股惡心的感覺,這種感覺勢若破竹,令她身不由已的狠狠一推,將司徒烈的身體推得遠遠的。
司徒烈正與她接吻,卻不想,她這般使力一推,沒有想到她力氣這麼大,他不解地看向她時,隻看到她退縮到床角,護住自己,一臉憤恨的看著他。
對的!
那眼神裏全是憤恨。
是她對那一晚發生的事情,遷怒在他身上的憤恨。
司徒烈明顯一怔,雖然不知道她眼底的恨從哪裏而來,但能感受得到這份恨意的強烈。
他自我解嘲一笑:
“雖然是你邀請我的,但我從來不勉強女人。如果你不願意,我是不會強迫你的。”
她陷入回憶,可就是想不清。
到底是誰,她的第一個男人到底是誰?!
找到他,她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
適時,司徒烈說了那句話,思緒混亂的她勃然大怒,衝著他發聲大吼:
“滾——!你給我滾——!!!!”
她無法原諒自己!!!
無法原諒自己聽說父母要將自己許給他,按捺不住去看他。
無法原諒自己,自己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弄得心動不已。
更無法原諒她看到的一切,為什麼他要那麼花心,不停的換著女伴,而她為什麼又那麼輕而易舉的消沉,那麼信任的跟著肖銀銀去酒吧,結果她卻害她,將不省人事的她丟到那種地方,讓她任人糟蹋,終了,連誰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她都不知道。
而最殘忍的是,父親不肯報警,說是“還要臉做人”,還強迫她忘記這件事情,更殘忍的是,還要讓她和他訂婚,在她全力想要遺忘的傷口上,不停的補刀。
她怎麼可以忘記那晚發生的事情?!
隻要看到司徒烈,隻要他還在她身邊,她怎麼……可能忘得掉?